,她一时间太惊讶了不知道说什么。
“三丫不嫁张家,娘要是因此把我们一家赶出门,儿子没有怨言。”曲大牛没有看向曲老太,但是在一片安静中,曲老太粗重的喘息他听在耳里,心里也有一丝紧张。
说起来分家这个词曲大牛根本没有想到,所以他不会提,只是刚才曲老太说要把他们撵出家门,他听进去了,如果把他们一家人撵出家门,三丫就不用嫁去张家,他愿意。
他和三丫娘都还能干活,有力气,大不了他们一家人出去做没有根的佃农,他也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佃农有户籍,但是没有田地,在视田地为命根子的农民心里,那就是没有根,更何况很多佃农都是背井离乡在外面闯荡,确实像是无根的浮萍。
曲二牛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他看着曲大牛坚毅的神色,心里颇为安慰,不枉费他这么久以来对大哥说那些话,大哥总算有了大改变,这一次面对爹娘的双重压力居然都坚持了下来,很不错。
尽管曲三丫的这门亲事有了曲村长的干预和曲大牛的坚持,但曲老太就是不松口,曲老太在村长家门外坡口大骂一通后昏迷,暂时中断了关于曲三丫亲事的讨论。
曲大牛这一次认了死理,不管曲老太怎么吵闹打骂,都没能动摇曲大牛那一颗要保护女儿的心,曲老太不让他进家门,他就在曲家门口跪着。
曲二牛没那么傻,他同样不被允许进家门,就跑去了他干娘何婆子那边,一边帮着何婆子做事,一边看着点自己大哥,他担心脑子一根筋的大哥吃亏。
好在曲大牛现在脑子比之前灵活了些,白天跪在曲家门外,晚上就到附近的人家凑活一晚,没有白天黑夜都跪着。
在何婆子家住了两天,曲二牛察觉到了何婆子对上自己时的欲言又止,还有曲家旺时不时心不在焉,他不禁猜测他们的异常同侄女曲三丫有关系,但是想着现在三丫身上还有张家这门亲事,他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发现,照常过日子。
曲家村这几天一直很热闹,在县城学堂准备着今年府试的曲耀文突然迎来了麻烦,之前商量好了要同他一起互结的一个同窗突然跑来,说是家里人找了同他互结的人,他不好违背长辈的要求,此次府试不能同曲耀文互结。
互结是五个人一起,走了一个人曲耀文没有很在意,他平时在学堂很会与人相处,与同窗的关系不错,想着另外再找一个人就成。
只是曲耀文对自己的科考很看中,他要找的互结的人必须是在学堂认真读书、学问不错、人品也信得过的,所以他没有立马就找人,而是思索可以找谁。
然而没等曲耀文另外找到人,剩下那三个愿意同他互结的人也前后提出他们有其他人互结,不同曲耀文一起去府试了,并且不管曲耀文怎么问,那几个人就说他们有别的安排,请曲耀文另找他人。
这下子只剩下他一个人,曲耀文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没有立马表露出来,而是镇定地去找其他人。
一个人还是比较好找人互结的,因为他只需要加入其他人数没满的就行,但是曲耀文去问了好几个之前说没有找齐互结之人的同窗,一个个都纷纷推辞说他们已经找好人了。
这可把曲耀文气得脸都变形了,差点没能维持住他在学堂温文尔雅的表象,要知道每年参加府试的人就这么多,一般都是互相认识的人,信得过才会互结,如今临到头那些人反悔,让他上哪里去找其他人。
最后,曲耀文给了一个平日里比较贪小便宜的同窗一笔钱,才从那个人嘴里套出了消息,没人愿意同他互结,居然是因为大家听说他家里凑不齐赶考的路费,要把他的姐姐卖了得银子给他用。
在学堂读书的人不是每个人家里都有钱,也有些家境贫寒的学子,如果家里实在凑不齐赶考的路费,学子们可以向学堂和夫子借钱,或者找人资助,没道理卖家里人。
更何况他们不觉得曲耀文家里穷得路费都出不起,更多人觉得曲耀文人品不行,不管他家里是为了什么卖他姐姐,他都应该阻止,实在是过于心性凉薄。
大部分人都想着如果科举考场上出什么幺蛾子,曲耀文会不会毫不犹豫让他们背锅,所以纷纷找理由不同他互结。
其实平时曲耀文在学堂表现还不错,如果这次是第一次有人说起他家的这些事,大家不一定会相信,但是之前就已经闹过一轮,有了那一次的事件打底,这次大家甚至没有找曲耀文求证,就单方面给他定了罪。
这就是名声对读书人的影响,当初曲耀文和曲志才撺掇着曲老太去告曲四牛不孝,连带着把梁康生告上时,就是想用名声来打击梁康生。
现在,曲耀文自食恶果,尝到了名声变坏带来的影响,他去参加府试居然没有一起作保的人。
这件事也是曲薏提前安排的,一来有可能从侧面阻止曲三丫嫁入张家,毕竟曲耀文是读书人,他要名声。
二来对付对付曲耀文,如果是在他参加府试之前,事情暴露可能让他的心绪受到影响,府试中不能正常发挥,如果是在他去参加府试之后,那也要让他身上沾上腥味,把这件不光彩的事同他挂钩。
实际上,为了不让曲三丫被曲老太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