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鱼侧眸,问:“你认识他?”
男孩:“我爸的得意门生。”
余知鱼惊讶:“上面是……”
男孩面朝余知鱼趴在桌上,眼睛弯弯:“易教授是我爸爸,我叫易之,容易的易,之乎者也的之。”他往余知鱼这边挪了挪,小小的声音透着开心:“哥哥,没想到你也来上这节课。”
余知鱼也没想十分钟不到就又碰到了他,而且这个他还是他选修课教授的儿子。
他笑了笑:“我也没想到。”
“其实我刚刚想……”
叶与白从讲台走到中后排,花了二十七秒时间,这期间,余知鱼除了最开始看了他一眼外,其他时候都在和易之说话。
厚重的法典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闷响。
余知鱼听到声音转过头,眼底还漾着未消的笑意:“好巧,你也上这节课吗?”
叶与白目光扫向易之,唇角牵起:“确实很巧。”
“哥哥。”易之小声问:“你也认识叶与白吗?”
余知鱼又将脑袋转了回去:“认识。”
“什么时候……”易之想了想,眼睛睁大一些,面上浮起一丝懊恼:“是不是上次我撞到你的时候。”
余知鱼被他的表情逗笑:“是啊。”
“我……”他脸颊又鼓了起来,意识到余知鱼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时,立即又绷起脸,摆出成熟的表情:“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
余知鱼:“你道歉了啊。”
“不是这件事……”易之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了余知鱼另一边的叶与白,他面色偏冷,也看着这边,与他对视时,还眯了下眼眸。
易之立刻收回视线,嘟囔道:“我才不怕他。”
余知鱼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易之摇摇头,看到余知鱼又笑了起来:“没有,哥哥我们……”
叶与白淡声打断他们:“听课。”
余知鱼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易之竟然说了不少话,想到叶与白平时勤工俭学,还要靠奖学金生活,他就立刻闭上了嘴,不打扰他学习了。
易之也没说话了,但是他重新拿起了便签纸:哥哥,我想考宁大的美术系,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看看我的画吗?
余知鱼看着易之悄悄摸摸将便签纸移到他手边,又迅速将手收了回去,觉得好笑,正要看,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将便签纸收走了。
“上课时间,不要传纸条。”叶与白表情第一次不含笑意,冷冷淡淡地,提醒余知鱼:“我是易教授的助教。”
余知鱼:……他都忘了这回事了。
他小声道:“抱歉。”
叶与白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易之也看到了这一幕,不高兴地轻轻哼了一声,但台上易教授视线也已经多次扫过这里了,他也只作罢。
只是课上到一半,刚刚收了余知鱼纸条的叶与白,递了一张纸条过来:能听懂吗?如果不懂记得问我。
余知鱼收起纸条,朝他点了点头。
这堂选修是民法学,叶与白是法律系的,本身必修就有这门学科,而且他一直是法律系的第一,给余知鱼解惑绰绰有余。
只是余知鱼就是为了混学分,没打算学得多么深入,倒是要浪费叶与白的一番好心了。
叶与白或许看穿了余知鱼的心思,又递了一张纸条过来:“这堂选修课的期考试卷难度和我们必修不相上下。”
余知鱼本来已经拿出了纸笔打算画画,骤然间看到这张纸条,手都顿在了半空中。
宁大的法学院是与国内三大政法学院并肩的顶尖学院,他们的法律课程以及期末考试有多难不必赘述,但是……选修课和法学院的学生必修试卷一样难?
余知鱼惊讶了。
叶与白早就猜到他的反应,唇角勾起,再递了一张纸条过来:不然你以为这堂选修学分为什么这么高。
余知鱼顿在半空的手落下,在纸条上写:现在换选修还来得及吗?
叶与白一直余光一直在余知鱼身上,从他拿起笔就把注意力也都移到他的身上了,所以他写完时,就看清了全部内容。
余知鱼听到一声干净微沉的低笑,下意识看了过去,叶与白眼底漾开笑意,纤长的睫羽随之颤动,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侧眸看来,笑意微消的双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然后叶与白倏然凑近,橘子和红茶的气息在耳边一晃而过:“来不及了。”
余知鱼很喜欢这个味道,但在叶与白凑近时,又下意识后仰了些,只是还没等他动作到位,叶与白已经坐直了,面朝黑板,仿若整间教室最认真的学生。
易之之前看到叶与白给余知鱼传纸条就和不高兴他双标了,等看到叶与白竟然直接凑到余知鱼脸颊边上,像是亲吻了他一下之后,更是瞪大了眼睛。
台上易教授点名:“叶与白,你来解释一下这条的含义。”
叶与白起身,言简意赅,对答如流,易之也在奋笔疾书,在便签纸上写了好多字,只是写了又划掉,划掉又换一张重写,等到叶与白坐下了,也没写好。
在掌声和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对话里,余知鱼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