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玲华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符琼霜确实已经闭关。
但不知是怎么的,她现在就是很想见符琼霜。
崔玲华揉了揉眉心道,“我知道了。”
“夫人,还有件事,二小姐已经搬走了,那院子还要照常打扫吗?”
崔玲华不满地皱眉,“自然要!”
她又想起来,“对了,子栖的院子里好像经常跑进些野猫鸟儿的,叫人好好清理一番,还有,从里到外都得整理一下,子栖说屋里有老鼠。”
“老鼠?”佣人有点惊讶。符家定期都会清扫的,给符子栖匀出来的这个院子原先也并不算偏僻,同样会定期整理的,怎么会突然就有老鼠了?
崔玲华不欲多说,只吩咐,“你看着办吧,等子栖下次回来若是看见院子没人清扫,恐怕会多想。”
话是这么说,却连崔玲华自己都说不明白,符子栖真的会想再回符家住吗?
佣人见崔玲华不大高兴得模样也不敢再问了,应下来便出去了。
崔玲华独坐在厅堂,有些出神。
她总觉得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可到底哪儿不对劲了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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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急着搬入新居,陶惜风风火火的带着符子栖布置房子,花了两三天就布置好了七八分,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陶惜决定先住进去,之后再慢慢来。
房子过户到了符子栖的名下。
陶惜让她签字的时候,符子栖愣了一下。
“我签?”
符子栖看了眼宋崇,宋崇并没有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符子栖没接笔,“陶姨,我——”
陶惜却不等她说完,握住了她的手,“栖栖,听话。”
陶惜知道符子栖不好意思,“栖栖,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作女儿养的,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你忘记了,今年我还没送礼物给你呢。”
符子栖之前没在意,陶惜一说才想起来,从小到大陶惜都会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给她,但今年因为她并不在陶惜身边,加上刚苏醒,记忆并不深,所以没有在意,却不想,陶惜竟然做了这个打算。
这栋房子几千万,陶惜把这当成生日礼物,是不是太大手笔了?
陶惜微笑,拍拍她的手背,“你当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外打拼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有别人值得我这么努力吗?栖栖,乖,听陶姨的话。”
符子栖垂了垂眸。
陶惜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若是还不收,反倒是在伤她的心。
沉默片刻,她终于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好,我签。”
陶惜一听,笑得欢喜,把文件推到她面前,颇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
符子栖在签名处落下肆意轻狂的三个字,然后放下笔。
陶惜达成了目的,满意地点点头。
她看着身侧的符子栖,心底有些感慨和怅然。
二十年前,她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脱离符家,从古武界到了凡俗界,还没有从一系列打击中走出来,靠着要把怀里这个孩子养大的信念,才一天天撑了下来。
二十年来,她看着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从婴孩变成少女,生得美丽又乖巧,别人都说她傻,但陶惜知道,她不是傻,她只是反应有点慢。
事业受挫心情难过时,总是安安静静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姑娘会走过来抱住她,不说话,却知道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一开始,陶惜挣扎过。
她那时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于是一度犹豫,是否要让符子栖叫自己妈妈,是否要换掉她从符家带来的名字。
可后来,她忽然惊醒,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不管是对她死去的孩子,还是对年幼的小栖栖,都不公平。
她也可以以姑姑的身份照顾她,但她脱离了符家,厌恶这个“符”姓,甚至自己把自己的姓改掉了,是为了自己心底的那些坚持,她并没有把自己和符子栖真正的关系告诉她。
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母女的身份牵绊,但陶惜这些年却是真的把她当作了自己的第二个女儿。
符子栖心情复杂,“陶姨,谢谢。”
陶惜怜惜的抱了抱她,在她耳边道,“我们家栖栖,值得最好的一切。”
符子栖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心情有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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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惜处理好了房子的事算了了一个心病,她的公司原本重心一直放在南水市,现在突然转来燕京,燕京的市场已经趋近饱和了,要在这种情况下闯出一条路来不是易事。
不过陶惜和宋崇一直对燕京的市场有布局,倒也不算突然,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于是前脚签完合同,陶惜没坐一会儿就和宋崇一块走了。
而符子栖……陶惜离开一会儿,她就出门了。
晏九弦说要带她去约会。
咳咳,这几天符子栖和陶惜一直待在一块儿,陶惜上哪都想带着她,因此符子栖一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和晏九弦出门。
正好符子栖在网上看到了一些这个时代小学生中学生早恋的话题,虽然在菖澧时,男女十五岁便已经是可以成婚的年纪了,但在这个时代似乎并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