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络了,却不知为何。”
枕头风呗!
杨玄想到了家中正在准备的酒宴,不禁一笑。
娶妻娶贤,诚不我欺。
而阿宁不但是贤内助,更是美若天仙。
我的运气真是不错。
想到这里,杨玄说道:“老二。”
老贼进来,“郎君。”
“老二呢?”
“老二说是出去转转。”
“那你回去一趟,告诉娘子,就说中午我就不回去了。”
如此,周宁今日就能和那些官夫人们放开嗨。
也算是一个放松吧!
老贼出了州廨,见王老二蹲在杂耍那边,就摇头笑了笑,随即走了。
杂耍班子来陈州时日不短了。
所谓班子,班主叫做赵德,四十多岁;一个年轻人叫做黄二。
这二人是干力气活的,搭架子,收拾东西,收钱……
妇人钱氏是这个班子的灵魂,她的杂耍技巧颇为出色,最厉害的便是下腰,能反转身体,把脑袋反向从双腿中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枝花。
这样的高难度动作每每能吸引观众打赏。
“下腰!”
钱氏在教导梁花花。
十五岁的梁花花长得水灵灵的,从十岁开始跟着钱氏学艺,五年来,几乎把钱氏的绝技都学会了。
现在钱氏就准备开发一些自己都做不到的技巧,教授给梁花花。
赵德对此很期待。
梁花花下腰。
轻松的反钻进自己的两腿之间。
“单手撑地,准备翻转。翻!”
梁花花一个翻身,身体轻盈的弹了起来。
“好!”赵德抚掌,“何时能试试?”
所谓试试就是亮相之意。
钱氏摇头,“花花如今还得奴扶一把,何时能自己翻过来,十次成十次,何时才能出手。”
赵德叹道:“杂耍杂耍,只能成不能败,一败,名声就坏了。”
所以历来杂耍都是高危行业,不出事则以,一出事轻则受伤,重则没命,名声也坏了,再想挣钱难上加难。
“郎君。”黄二看向梁花花的眼神中多了些别的意思,“昨日盘根底的那人可要小心些。”
昨日来了个生人试探,不是善类。
谷鐔
赵德点头,“临安如今越发的繁茂了,有钱人也越来越多,咱们的收益也令人眼红。昨日那人老夫一看便是刚来陈州,这是想套咱们的根脚,若是觉着可欺,就会出手驱赶。黄二你最近抓紧练练拳脚棍棒。”
“刀枪呢?”
“这里是州廨斜对面,你觉着刀枪能用?”
“也是。”
梁花花站起来,说道:“先打一场,再报官。”
作为班主,赵德原先也是玩杂耍的,只是年岁大了,筋骨不如以前,一次失手受伤后就收了心。后来和钱氏相遇,一个想寻求庇护,一个需要个好手卖艺,于是一拍即合。
可钱氏年岁也不小了,干不了几年,这几年就收了几个弟子,最终留下了有天赋的梁花花。
梁花花是个乞丐,钱氏看中她后,就教她练了几日,没想到进度一日千里,于是便成了赵德和钱氏眼中的未来梁柱。
玩杂耍的,老了之后没啥本事,出来多年,家中也没了田地耕种,若是没有积蓄,晚景会很凄凉,要么去做工,要么就去酒肆里帮衬,说些自己当年走南闯北见到的事儿。
所以,大多玩杂耍的都会在自己退下来之前找一个或是几个弟子,悉心培养,后半辈子就靠弟子养着。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也是一种传承。若是弟子不养师傅,师傅凭什么贴心贴肺的养着你,教你绝技?
黄二就简单了,就是干苦力的,外加打手。
对于梁柱,赵德的心思很复杂,一方面要哄着,一方面要压着,否则梁花花一旦心气提起来了,以后再难控制。
“那是官府!”
赵德冷着脸,“报官坏了咱们的名声,以后那些杂耍的碰到咱们,都说咱们是官府的走狗。”
梁花花蹙眉,“可咱们人少。”
“人不在多。”黄二昂首挺胸。
钱氏低声道:“来了。”
几个大汉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肌肤白净,看着很是和气,笑吟吟的拱手:“赵班主。”
赵德佛拱手,“还未请教……”
男子笑道:“在下姓王。”
“王郎君。”
“赵班主生意不错啊!”
“客气,只是糊口罢了。”
“咱们从别的地方来,刚到陈州,赵班主也是同行,老话说的好,同行见同行,两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