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是林河豪强,家中千余丁口……”
“陈州万余大军。”赫连峰不觉得千余丁口能偷袭成功。
“那人家中有人在林河为官吏,三人。今夜,其中一人会轮到巡城的机会。”
赫连峰点头,“里应外合,朕,便等着好消息!”
“是。”
赫连红告退,出了大帐后,看着星空,冷笑。
“擒了你,带到宁兴,也不知长陵会如何……心中的如意郎君变成了阶下囚,为了活命苦苦哀求,长陵可还能爱慕这等人?呵呵!”
……
林河城外的大军是林雅执掌。
“要盯着城头,信号出现,马上突袭。”
大帐内,林雅说道:“攻破林河只是小事,就算是击溃陈州军,在老夫看来也不是大事。老夫看重的就一个,弄死黄春辉看好的接班人,一举击破北疆军士气!”
林雅敲敲桉几,让麾下打起精神来。
“厮杀从来都不只是厮杀。攻城略地只是手段,目的,却不是这个。”林雅近乎于谆谆教诲般的说道:“要打击对手,就得从根子上出手,去挖断他的根。”
众人不禁想到了可怜的皇帝……子孙全数在宫变那一夜死光了,可不就是断根了。
“北疆军阻拦我大辽南下多年,两边互有胜负,谁也不能彻底覆灭了谁。
击败一支大军看似大获全胜,可不管是北疆还是大辽,人口,不缺。
死一批,再征募一批就是了,人命,从来都不是上位者该考虑的事。
那么,如何彻底击败对手?
譬如说北疆,如今黄春辉等人与长安闹翻了,近乎于叛逆。
李泌做梦都想弄死这几个头目,随后让自己人来执掌北疆。他做不到,那么,大辽来。”
林雅微笑道:“攻破林河,杀了,或是俘获杨玄……
廖劲老了,黄春辉看好的接班人在大辽手中。他垂垂老矣,此战后若是不致仕,天下人都会说他有谋反之心。
廖劲能力有,可却谈不上惊才绝艳,比黄春辉差了许多。且他老了。
数年后,北疆谁来接手?没了接班人,李泌顺势插手,北疆会混乱一阵子……那时,便是彻底解决北疆的时机!”
一个武将赞道:“相公这番话,让下官恍然大悟,打蛇打头,擒贼擒王。黄春辉与廖劲老矣,如同是即将倒下的老树,而杨玄便是老树长出的新枝。
斩断新枝,老树倒下,北疆,自然也就轰然倒塌,妙啊!”
这个谋划让这些文武官员大开眼界,觉得世界向自己打开了一个窗口。
原来,战阵还能这般谋划的吗?
厮杀竟然只是辅左。
林雅挥挥手,众人告退,就剩下一个心腹。
“相公,这谋划堪称是绝妙。”心腹由衷的赞道。
林雅默然,心腹不知哪里说错了,仔细检讨,却一无所获。
他听到了林雅的幽幽一叹。
“这是皇帝的谋划!”
……
城头,众人看着杨玄。
“支持赫连峰行险的,唯有巨大的回报,譬如说,攻破林河城。”
“可他哪来的把握?”姜鹤儿问道。
“鹤儿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杨玄说道:“我想了许久,把各等对我军坚守不利的地方都想过了,自问再无问题。但就在先前,我突然醒悟,发现自己忘记了两件事……”
深夜。
城外,数千骑兵悄然接近林河城。
城内,一个官员带着几个小吏接近城头,见靠近城头的地方在挖井,边上摆放着大缸子,也不知是要作甚。
“打起精神来。”
官员看着很严肃。
不时看一眼城外。
值守的将领说道:“安心,就算是一只鸟想飞过城头,也得看咱们答不答应。”
官员点头,“那就好。”
他一路到了南门。
敌军在北门方向扎营,南门这里相对就轻松了许多。
官员到了南门城头,见城下也有人在挖井,其中一个挖好了,一些人在安放大缸子进去。他看了几眼,不明所以,心中暗自记下,对值守的将领说道:“先前使君有交代,将士们戍守艰苦,晚上弄些吃食,让他们填饱肚子,换防后径直回去歇息。”
将领舔舔嘴唇,“多谢使君,对了,可有肉?”
官员笑的很是惬意,“有,羊肉!”
说话间,街道上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少说数百人。
“上了城头,顺着发过去!”官员干咳一声,对将领说道:“是送饭菜的人。”
将领说道:“怎地使君没遣人来说一声?”
官员右手握拳,在袖口中微微颤抖,“使君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