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进山游玩。
宁雅韵自然是会种地的——实际上玄学子弟的第一课便是耕种。
还是那句话,进了山门,率先要学的是如何养活自己。
弯腰,左手握住麦秆,右手挥动镰刀。
别看动作简单,这是个需要熟练的活儿。
用力小了,割不断麦秆。用力大了,会伤到自己。
宁雅韵显然是个老司机,镰刀割断一把麦秆后,正好力尽。
「掌教!」
宁雅韵直起腰,就见阿梁在前方奔跑。
孩子笑的很是欢喜,边上的教授和弟子们也笑着招手。
「阿梁!」
「哎!」
宁雅韵不禁笑了。
「阿梁,来!」
他招手。
阿梁小跑着过来,跳进了田里。
「掌教,这是你们的田地吗?」
「对!」
和在国子监不同,到了北疆后,宁雅韵就主动要了些田地,带着弟子们耕种。
这是重头再来之意。
「阿梁要学吗?」宁雅韵笑眯眯的道。
「阿耶教过。」
「哦!()」
宁雅韵微笑着,心想这便是太子要学的东西。
「来,试试。」
阿梁还小,镰刀看着很大。
今日是张栩率人护卫小国公,见状干咳,暗示太大了。
「是啊!大了些,给老夫!」
阿梁把镰刀递给宁雅韵,宁雅韵握着刀身,随手一拍。
砰!
镰刀前半截断了,剩下半截正好适合阿梁用。
这轻飘飘的一拍,让张栩揣摩了一下,他悄然捡起那半截镰刀,背身学着宁雅韵拍了一掌。
砰!
镰刀碎裂。
直至中午,这片田地才收割了六成。
「吃饭啦!」
有玄学弟子赶着马车来了。
大桶里装着饭菜,主食是热气腾腾的大饼,菜是羊肉熬煮菜蔬,还有豆腐。
宁雅韵和阿梁坐在田埂上,宁雅韵见阿梁碗里多是菜蔬,就夹了一块羊肉过去。
「掌教你吃。」阿梁又夹了回来。
「老夫老了,吃不了那么多肉。」宁雅韵笑着。
「你不老。」阿梁又夹了回去。
宁雅韵含笑看着他,「阿梁觉着老夫还能活多少年?」
这个问题有些为难孩子了,但阿梁却脱口而出,「五十年!」
宁雅韵不禁大笑。
「食不言!」
端着饭菜路过的安紫雨说道。
直至太阳西斜,玄学的这片田地才收割完毕。
「老夫和阿梁先回去了。」
宁雅韵把镰刀一丢,牵着阿梁就走。
「带一车麦子回去!」
安紫雨说道。
大道上,十余辆大车上堆满了麻袋。
「好!」
宁雅韵把阿梁抱在大车上坐着,自己牵着马,得儿一声,缓缓而行。
阿梁觉得浑身酸痛,但却很是欢喜,「掌教,这些麦子回去就能做饼子吃吗?」
「不能!」
「为何?」
「这麦粒里有水汽,得暴晒数日。」
「暴晒之后呢?」
「暴晒之后还得搁几个月,否则做出来的面食不好吃。」
「哦!可这是为何呢?」
「这啊......老夫好像也不知晓。不过,对面那人估摸着知晓。」
对面,一个长须飘飘的老人微笑看着他们。
「宁掌教。」
宁雅韵微笑道:「何事?」
老人拱手「云山吴荣,见过宁掌教。」
「云山?」
宁雅韵止步,「富恒可来了?」
吴荣微笑,「他便在前方等候宁掌教。」
「二十年前长安一别,没想到他还没死。」宁雅韵目光转动,左侧荒野上,一骑缓缓而来。
「富长老依旧如故。」吴荣说道:「老夫此来,就为了一事......」
「说!」
「云山一直与世无争,可宁掌教该知晓,方外兴衰与国运息息相关。国运衰微,山门衰微。国亡,山门只能遁世,近乎于亡。如今大辽仅存江州为屏障,对北疆再无威胁,可否罢手?」
宁雅韵淡淡的道:「方外人不干涉政事。」
吴荣指着阿梁说道:「是吗?可宁掌教却带着秦国公的长子外出,就如同带着自家的孙儿般的随意,这便是不干涉政事?」
「老夫,乐意!」
宁雅韵甩甩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