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便能令叛军无可奈何。”
这话没错。
不少人纷纷出言支持。
最主流的看法是:咱们守好关中,看两大逆贼大打出手岂不更好?
甚至有臣子嘲笑支持出战的同僚,“可是家中缺酒?只管说,回头送你百来斤,一起喝酒看热闹。”
郑远东冷眼旁观,心想若是在百余年前,没二话,不管对手是多少人马,开关出战。
可现在大多臣子却软了骨头,一心只想安稳。
他进一步想到了北疆军被长安权贵们集体不满的根源,是否就有北疆军时常交战的缘故。
这些权贵就差在脑门上贴一张写着‘我爱太平’的纸条了。
权贵是大唐的中坚力量,当这支中坚力量被打断了嵴梁骨之后,任何对大唐的过高希望都是愚蠢的。
原来如此吗?
郑远东想到了庸王和贞王。
一个装孱弱,一个装坚定。
他又想到了李玄。
那位,如今人马如龙,可惜,相识晚了。
皇帝不置可否的遣散了群臣。
回到后宫,他问了韩石头,“石头,外面如今如何说朕?”
韩石头隔几日就会出宫住一宿,故而知晓些。
他犹豫了一下,“皆说陛下英明神武。”
“是吗?”
皇帝澹澹的问道。
“是。”
皇帝说道:“百姓还算是忠心耿耿,百官却心思不定。今日朝议,不少臣子都想着自己的安乐,却置大局于不顾。朕干咳两声,却无人搭理。”
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
韩石头不知晓这是伪帝的幻觉,还是真事儿。
不管是什么,都值得高兴。
“两路叛军兵临城下,群臣人心浮动。常圣谋逆,更是令局势雪上加霜。多少人以为朕站不起来,都以为,朕无力掌控天下了!”
皇帝的眼中多了厉色,“国丈冷眼旁观,他那一伙人都在冷嘲热讽。陈慎一言不发,显然是不想搅混水。梁靖倒是一蹦三尺高,可惜屁用没有。”
皇帝难得的爆粗口。
韩石头叹息,“陛下在奴婢眼中自然是英明神武,可那些人终究要用钱粮来喂养。如今关中之外隔断,朝中钱粮越来越少……他们一旦觉着腹饥,便会去寻找新主人。”
皇帝悚然而惊,“石头这话却提醒了朕,那些臣子的节操甚至比不上女妓。他们定然与两个逆贼在暗通款曲。”
他起身踱步,越走越快。
突然,皇帝止步,“压制不可能,人多势众,贸然压制会引发反弹。”
实际上,现在的他,能掌控的已经不多了。
最大的倚仗便是窦重手中的大军。
“唯有震慑。”
“用什么来震慑天下?”
皇帝来回踱步。
“夹谷关……出战。”皇帝摇头,“不,谨守最好。”
……
梁靖兄妹最近成了长安人口中的奸佞。
贵妃梁氏是狐狸精转世,右相梁靖是奸臣投胎,一句话,老梁家祖传三代,都是奔着奸臣去的。
梁靖回家后就召集了麾下文武喝酒议事。
喝的微醺时,有人说道:“相公,听闻窦重想杀了相公。”
“嗯!”梁靖一怔,“哪来这话?”
“夹谷关那边不少人听到了,窦重和人商议,说叛军起兵的由头便是清君侧,也就是诛杀相公和贵妃。若是窦重杀了相公和贵妃,叛军再无大义名分,必然不战自溃。”
“卧槽尼玛窦重老狗!”
梁靖毛了,骂道:“谁不知那只是个借口?老狗却以此为由攻讦老子。这是想做什么?”
“不对。”有人低声道:“相公,长安城中不少人也是这般说。”
杀梁狗,退叛军!
这话在长安城中很有市场啊!
可这些只是牢骚而已,而窦重竟然都已经在商议了。
卧槽尼玛!
梁靖心中发狠,“刚送去的一批兵器,给老子截下来。他不仁,休怪老子不义!”
宫中的贵妃还没什么感觉,宫外的梁靖却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
“出宫!”
皇帝久违的想出宫去转转。
他甚至还带上了贵妃。
他们便衣去了平康坊。
夜晚的平康坊热闹非凡,皇帝一行人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个房间。
两侧都有人在喝酒。
这是舆论最容易发酵之地。
“鸿雁,饮酒。”皇帝兴致不错。
外面的菜,味道不错啊!
贵妃同样许久未曾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