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皇帝看的出神,想到了长安的月色。
「那孽种击败了石逆后,不知下一步会如何。」
皇帝打起精神,「蜀道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朕,不担心。」
「夹谷关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太上皇揭开了皇帝的伤疤,「关不在险,而在人心。当初你不敢触碰长安权贵,让窦重不得不出战,结果大败。」
皇帝淡淡的道:「你难道有好的法子?」
「蜀地看似牢不可破可关中是如何破的?先是你昏聩,令臣子离心。接着你玩弄权术,把官场弄的乌烟瘴气,那些大族因此勘破了你的底细…………「
太上皇无视了皇帝的愤怒,「权术是谁用的?臣子。你一个帝王却屈尊…………不,应当是自甘堕落去和臣子玩权术,谁会尊重你?」
「朕说这些,不是想揭你的伤疤,而是想告诉你,别玩了!」
太上皇叹息,「这是最后一块地方,蜀地一旦被攻破,天下之大,你我能去何处?」
皇帝冷笑,晚些回到住所,令人把赵三福找来。
「那个孽种还没有动静?」
「消息应当还在路上,臣马上去催促。」
「尽快!」
皇帝摆摆手,赵三福告退。
侍女们进来,服侍皇帝躺下。
门关上,皇帝干咳一声,「鸿雁!」
「鸿雁?」
那个女人竟敢不搭理朕吗?
皇帝大怒,猛地坐起来。
室内空无一人,唯有角落的烛台上,一只蜡烛在静静的燃烧着。
烛光被他猛地坐起来带着的风吹的微微摇曳,渐渐平息。
皇帝双手捂着脸,「***!***!」
他艰难躺下,渐渐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敲门。
「陛下!」
「陛下!」
皇帝猛的醒来,「谁?何事?」
门外是韩石头,「陛下,紧急军情。」
皇帝坐起来,「进来。」
门开,韩石头当先进来,接着是侍女们。
赵三福就在外面,等着召见。
皇帝披上衣裳韩石头送上茶水,他喝了一口,蹙眉道:「药茶。」
「是,这一路奴婢带着的药材都耗光了,这不,这一路奴婢寻了许久,好在蜀地虽说封闭,药材却不缺。不过地理不同,药性也不同
,奴婢又去请教了医官,定下了分量,这不,才将熬煮出来。」
「这一路苦了你了。」皇帝动情的道。
「陛下安好,便是奴婢最大的心愿。」韩石头抹抹眼角。
外面的孙老二撇撇嘴,心想老韩越来越会装扮了。
「进来。」
皇帝喝了药茶后,精神一振。
赵三福进来。
「陛下,杨逆率军南下了。」
「好!」
皇帝一拍床榻,满面红光。
「北疆军南下,与石逆必然会大战一场,一两年之内不会有结果。朕正好在蜀地养一番精兵。再有,关中那些人不满那个孽种,朕只需派人去联络,挑拨一番,让那个孽种也知晓什么叫做腹背受敌,哈哈哈哈!」
赵三福低着头,看着不大对劲。
皇帝的笑声戛然而止,「可是还有消息?」
「杨逆在关中招募了数万勇士。」
「那些贱狗奴!」皇帝刻薄的骂道。
「北疆军南下第一战,数日轻取乾州城。」
赵三福禀告完毕,低着头,等着皇帝的吩咐。
可许久没有回应,他忍不住悄然抬头,飞快的瞥了一眼。
皇帝坐在床榻上,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他的脸胀的通红,好似在憋气。
韩石头摆摆手,赵三福悄然告退。
刚走出去,就听到身后皇帝咆哮道:「石逆无能!无能!」
这一夜,皇帝无眠。
天明,群臣被召集来商谈战局。
张焕装死,最后还是郑远东出来分析。
「潜州一下,这是开门红。叛军本就是…………」
「咳咳!」
郑琦干咳一声,「陛下已经赦免了石忠唐。」
郑远东改口,「南疆军从关中败退后,本就士气不足,军心不稳,这一战败了,影响不小。后续…………臣以为,南疆军会很难。「
「能坚持多久?」皇帝问道。
这特么谁知晓?
但皇帝相询,必须得给个答案。
郑远东仔细想了想,「大概…………一年之内吧!」
皇帝一脸失望。
「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