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点燃导火索。
离着战场有一些距离的陈义知道,只要自己点燃了导火索,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然后呢?
按照小旗米壮的吩咐跑回去?活下来?
暗骂自己没用,猛然间抽了自己一把掌的陈义一把将自己的手又给按住,颤抖着吹了吹火折子,伸向了导火索的引线。
只是引线还没有点燃,陈义的手就再次收了回来。
这四十余个兄弟,自己真的要亲手送他们上路?
陈义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了。
点燃导火索,自己背负着一辈子的负罪感活下去,还是不点,冲上去和兄弟们一起死,这都是一个问题。
望了望乖乖的躺在自己身边的战马,陈义狠了狠心,咬着牙再次将火折子伸向了导火索。
这一次,陈义再没有丝毫的犹豫。
哪怕是因为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以致于嘴唇都被咬破,哪怕是由于悲痛,手依然在颤抖。
火折子依旧伸向了导火索。
小旗米壮当时按着自己的肩膀说的话再一次浮现在了陈义的心头。
冲上去和兄弟们一起死很容易。
困难的是背负着罪恶感,替死去的兄弟们活下去,让兄弟们在忠烈祠之外能多享一份血食。
虽然火折子伸向导火索的速度极慢,可是火折子离着导火索的距离却又极近,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任凭陈义的手再如何颤抖,火折子终于碰到了导火索。
看着导火索冒死了呲呲的火星子,陈义突然间如释重负般的笑了。
果然,什么事儿都不能想太多,生死看淡之后,没什么大不了的。
拍了拍身边的战马,示意战马起身之后,陈义望着战场方向笑道:“狗日的,你敢违抗军令,老子又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之后,陈义便跨上了战马。
今儿个老子不听你的什么狗屁活下去的理论啦,跟你们死在一块儿算球,省得以后你们这些狗日的天天来找老子,让老子睡不好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