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命魂破碎,一身实力下降一个档次,能熬到现在全靠一口气撑着,已经实属不易。
李泗叹了口气,目光在全场环绕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场战斗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平镇军消灭了三里峡的荒人精锐,更是斩杀了小浮屠吕合。
小南桥也守住了,并且全歼荒人近二百万将士。
北地三率灭杀了守在清风谷的阴曹强者和荒人战士。
眼下就连他们这些深入雪原的四支队伍也存活下来,并且还斩杀了六名五境宗师,一路接连杀了荒人近百万的军士,让知白苦心经营的算计付之东流。
如此看来应该是赢了。
但李休生死不知。
梁小刀重伤垂死,现在还没苏醒。
叶枭命魂破碎,除了北地三率之外,其他无论是陷阵营还是长安亲军又或者是紫衣军与平镇军,以及南桥边军全部战死了一半以上。
唐军死伤过半,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江湖人死伤无数,慕容天成垂死之际破了五境强行续命,但此战过后注定身有暗疾,只怕入道无望。
最重要的是吴墨笔死了。
这位将自己一生的性命都交付给小南桥的倔强老头死了。
这一切的伤亡太过惨重,惨重到他们有些无法接受。
如此看来这或许也是输了。
那这场战斗的输与赢究竟该如何评判呢?
没有人知道。
输与赢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老秀才趴在子非的背后,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嘴角微微扬起,双眼闭合看上去很是安详。
无数唐军站直身子看着那张苍老稍显暗淡的脸,肩膀抽动,铁一般的男儿在这一刻尽数红了眼睛,他们没有责怪老秀才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往那个方向想,他们只是觉得难过。
那个无时无刻站在他们背后,偶尔有些文绉绉的老者竟然死了。
只有陈玄策哭的声音最大,比之前还要大,鼻涕和泪水不停流出,像是丢了亲人的娃娃一般,伤心至极。
郭淮抬起头看着天空,雪原的云彩从来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一大片一大片的悬在天上,除了压抑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他的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
住地从眼中生出,郭淮迅速的闭上了眼睛却仍然无法阻止泪水的流下。
陈玄策跑到了子非的身旁将老秀才抱了下来,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前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他自幼生活在小南桥,从小跟在老秀才身旁读书识字,学习韬略,一身的本事七成都是在吴墨笔身上学的。
对他来说老秀才的地位并不在陈老将军之下。
可如今因为自己的冒险害死了老秀才,陈玄策在这一刻只感觉天塌了一般。
他抽动着身子,将老秀才背了起来,跨在了战马上。
哽咽道:“我们回家!”
......
大军在短暂的休整之后便向着小南桥走了回去。
无数唐军在雪地上留下了无数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子非抱着李休,脸上满是复杂,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就知道恃强逞能,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现在好了,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还得让我抱你。”
子非嘟囔了两句。
“你若是嫌弃便不要从我手中抢人。”
徐盈秀在一旁冷声道。
“嫌弃和扔掉是两个意思,我是男人,抱着一个男人当然会嫌弃,但这是我欠他的,所以哪怕再如何嫌弃我还是会抱着。”
子非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道。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不舒服。
“早便听少爷说过,子非万般皆好,就是多长了一张嘴。”
徐盈秀冷冷的打量他一眼,点了点头,觉得少爷这句话有道理极了。
的确,子非是出了名的嘴碎。
“万般皆好,看来他还是有些眼光,讲些道理的。”
子非将李休扔到天上,然后拍手赞了一声,接着又将李休接住。
徐盈秀虽然担心,却并不着急,李休说过子非与他相交莫逆,那么这个人自然是值得信赖的人。
“少爷的伤势怎么样?”
她开口问道。
子非沉吟一瞬,摇了摇头。
徐盈秀心中一紧。
“不算重。”
子非道。
徐盈秀一愣,深吸一口气平息着心中的杀意,继续问道:“少爷气若游丝没有半点
意识,就算想要清醒都极难做到。”
子非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魔种附身他的神魂险些离体,哪怕如今魔种已经消失,他的神魂却不会自己恢复原貌,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但想救他并不难。”
子非伸出了三根手指,接着道:“有三个办法,第一带他会小南桥好生休养,时间长了总有一天会苏醒过来,在那之前只需要每日吊着他的性命便可。”
“那要多久?”
徐盈秀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长,百年之内必可痊愈。”
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