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以作掩饰,所以周围的人听的很清楚,哪怕此刻四周的人剩下不多。
慕容秋脸上的恍惚之色方才褪去便听见了李休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脸上隐有怒色一闪而逝,忍不住讥讽道:“还真是大言不惭,您是陈留王世子不假,放眼天下地位比您高者屈指可数,但这是姑苏城,是慕容家,想杀家主和老家主,难不成全凭您一张嘴?”
文圣微言大义,一张嘴可以杀很多人,李休虽然通读天下但是走的就只是武修的路子,自然不会成为文圣。
所以他用嘴杀不了人。
“我说杀谁都可以,无论杀不杀得掉,但你不行。”
李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能做的事你不能做,所以你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慕容秋冷笑一声道:“那我可真要拭目以待,亲眼看一看世子殿下是如何覆灭半座姑苏城的。”
徐盈秀看着他,杀意凛然,道:“你只需要看着,趁你现在还有命看。”
“放心,我一定擦亮眼睛,一眨不眨。”
慕容秋走到远处站下,双臂环抱饶有兴致的看着这里。
心下却是暗恨,既然你们自己非要找死,那就全部去死好了。
“唐国世子李休,请姑苏城主慕容英杰出门一叙。”
李休站在府门之前,端端正正的对着府内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四周的人面色微微一变,便是站在远处环保双臂的慕容秋都是神情一凛,随意的站姿渐渐变得正式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阴沉。
这是三请之礼,一种从遥远时候流传下来的一种古礼,具体是何人所创并没有详细记载,从书上所提到的只言片语当中能够知道此礼的形成好像与人族和古神之间征伐有关。
详情不可知,但所有人都知道三请之礼意味着什么。
此礼过后,不死不休。
即你死,我活。
府内仍旧很安静,一如之前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就像是看不到门前这一幕。
看不见那个穿着
青衣面容严肃,认真行礼的少年。
无人应答。
“唐国世子李休,请老剑神出门一叙。”
三请有三礼,礼礼皆不同,这是第二礼。
阳光渐渐暖和,门前矮草上面的朝露开始蒸发,血水混着泥泞散掉,青砖缝隙随之干裂,数百道剑气纵横肆虐切割在砖墙之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细小痕迹。
仍旧是无人说话。
安静的像是无尽海域之下看不见底的荒古巨兽。
慕容秋的双手垂在身侧,下意识的曲掌成拳紧紧握着,已经是第二礼,那个少年仍旧站在那里礼仪完美到了极致,就算是礼部尚书尚凌在这里恐怕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不规矩。
四下众人咽了咽唾沫,额头上有冷汗不自禁的滑落,三礼结束那便真的是不死不休,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也就是说李休如此做等于完全是断了姑苏城后悔想和的心思。
这是为何?
没人想的清,但毫无疑问这样做很冲动,并不值得。
徐盈秀也是站在原地,眼神轻微闪烁,很显然她也不清楚李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那不重要,世子如此做就一定会有如此做的道理,就像他让慕容去买一碗蛋花汤并不单单只是为了一碗蛋花汤而已。
李四从天上落下站在了李休的身侧,一眼便看清楚了这三请之礼最后一礼的起势,眉毛一挑,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于是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李休的肩膀,夸赞道:“不愧是少楼主,配得上这份气魄。”
他拍的不算用力,但毕竟是五境宗师,而且看李休不爽已久,这一巴掌落下李休少不得晃晃身子,三请之礼即便能够完成,那也很难看。
李四想让他出丑,只是终究只能想想。
那只手在落在肩膀上的前一秒便被一只小爪子架住了,李四楞了一下,接着便看到浣熊坐在那肩膀之上白了他一眼。
那是无聊的意思,也是没事找事的意思。
他收回了那只手,有些讪讪的摸了摸下巴站到了一侧。
李休并没有管他,他抬起了手,双臂浑
圆,双手合十,十指触碰在一起,两根手指弯曲无名指各自搭在手背之上,然后弯腰,闭眼。
“唐国世子李休,于唐六七一年十月初九姑苏城内请慕容霄,慕容英杰出门一叙!”
话落,睁眼,直腰,秋风吹动衣衫,面无表情。
大唐建国至今只有三百余载,但唐历已经有了六百七十一年,这并不是记录问题,而是因为六百七十一年前第一任唐皇邀请了院长大人以及国师三人一同发下宏愿。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那时只有三个人,便已经有了大唐。
门的那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出现,就像是一座真正的空院。
他们早晚会出来,为何此刻不出?
李休很好奇为什么,但他并不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时间很宝贵,或许也因为蛋花汤已经快做好了。
“四叔,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