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姑娘的手,不要脸。
李休扫了它一眼,然后将手轻轻地松开。
自小到大牵徐盈秀的手已经很习惯了,而习惯就是改不掉的事情,在他看来也不用改。
先农坛就在村子中央,先前已经来过,何况站在此处抬头望去一眼便能够看到。
大长老仍旧坐在那里,身上穿着好看的裙装,如同一个美妇人一般,李休将眸子低下,有些不敢注视这道身影。
徐盈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含愧疚的人无论何时都是抬不起头的。
无论这个人有多优秀,无论他的地位有多高。
走到了先农坛前,李休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然后拿出了那把剑,将长剑抽出收入小花当中,然后走上了台将剑鞘放在了大长老的身前。
轻声道:“乔叔走得急,就只留下了这把剑,剑我要用,所以只能给你剑鞘。”
“有多急?”
大长老睁开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讥讽,嗤笑道。
李休想着当初坐在悬崖之前对着白云喝茶时候的场景,道:“其实也不算太急。”
“死都死了,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大长老低头看了一眼那把剑鞘,淡淡道。
“总归有些用处。”
李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人总说睹物思人,这话总是有些道理的。
大长老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不屑道:“也有人说看不见就不会想,不过是个死了的老东西,又能在人心里存留多久?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忘了还有过这么一个人。”
李休想了想,又道:“可能看见总是好事。”
大长老突然不再说话,沉默了很长时间,忘记一个人是放开愁思的最好办法,可是又有谁会真正舍得忘掉?
睹物思人总是有些道理的。
大长老伸手抱起了那个剑鞘,然后轻轻贴在了额头上。
头顶的太阳和阳光突然消失,天地间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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