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身不由己地离开;有时,身不由己地想你便来了。”娜塔依然谶言禅语一般地说着,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身不由己四个字,无法完全解释得通。我只想知道真相。”
她眼里闪着冲动的光芒,“想你,就是全部真相。”
张凡把手指放在她的眼皮上,拨动一下长而卷曲的眼睫毛,轻轻道:“别绕弯子了,我猜你这次来大华国,是有极为重要的大事要办!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学过你们大华国的古代史。当一个皇帝想要他的某个儿子继承皇位时,他一定派儿子去边陲建功立业,这样,儿子才能建立自己的班底,才能建立威望,为将来登基打基础。是吗?”
“是的。辫子戏里把这点讲得再多不过了。”张凡道。
“我这次来,是要夺回我石油总公司在大华国地区的业务经营权!”娜塔提高了几分声音,张凡双臂,紧紧地扑了上来。
终于绷不住了。
娜塔紧紧搂住张凡,不知什么时候,浴巾上的那个结已经解开,两人之间仅隔着张凡身上的一层薄衣,互相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地震似的心跳。
娜塔吻在张凡脸颊上,声音里欣喜无限:“小凡,我们又见面了!”
“快讲讲,你为什么失踪好几个月?”
两人回到房间,娜塔从咖啡机里倒了一杯热咖啡,媚眼一笑,轻声道:“这是我从r国带来的苦巴咖啡,男人喝了很有好处。”
张凡品了一口,除了苦,还有点香,便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望着娜塔。
娜塔以一种脱离苦海的口气,慢慢讲了起来。
上次在省城素望堂,张凡搞定了娜塔父亲派来的几名保镖之后,娜塔的父亲得到汇报,马上命令他在大华国的保镖将娜塔秘密押回r国。
她父亲问她,是不是爱上了张凡?
她的回答是,那是我自己的事!
她父亲的回应是“家族企业是r国最著名的财富帝国,不允许外族人参与进来,要嫁就嫁r国男人”。
父女俩的观点无任何交集,接下来就是无尽的僵化和争吵。
父女冷战的结果是,父亲将女儿软禁在别墅里,派一群保镖轮班看守她。
她没想过自杀,但想过逃跑。
然而,二十四小时的近身看守,她没有任何机会逃脱。
她允许自己有过绝望,但希望仍然占着她的绝大部分心胸。
最近的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与其说是转机,不如说是危机。
因为父亲普奇发现,他弟弟、r国石油总公司二把手普列,正在暗中刻意培养自己的女儿米拉。
先是把米拉送到大华国京城大学留学。
留学是假,想让米拉掌握总公司在大华国的业务则是真。
这几个月,米拉把大华国的业务越来越紧地抓在手里,开除了不少原来普奇聘用的大华国雇员,换上了普列的亲信。
r国石油总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公司未来的接班人只有两个人选:一个是普奇的女儿娜塔,一个是普列的女儿米拉。
因为普奇和普列兄弟二人,各自只有一个独生女。在普氏族谱中,普奇和普列这一代,旺财不旺丁,普氏只收获了两个千金,竟然没有一个男丁。
而普奇和普列,都已经年过六旬!
接班人的事情,是总公司近几年内必须摆上议事议程的大事。
普奇和普列从父亲手中接过家产,各自掌握着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其他股东和独立董事站在谁的一边,谁的女儿就会在董事会上得票领先成为未来的董事长。
普列和米拉的一系列动作,引起了普奇的警惕。
普列他这是要给米拉培养一支骨干团队为将来接班做准备!
从梦中惊醒的普奇,采取的第一个措施就是,放出娜塔,放她回大华国,想办法重新夺回大华国地区的经营权,并且做出成就,建立娜塔的权威形象,争取董事会更多的票数支持,打败米拉!
娜塔是今天早晨才刚刚回到大华国的。
她之所以第一站选在江清市而不是业务重点京城,有两个原因。一来,米拉正在江清旅游,娜塔要礼节性地见米拉;二来,更是为了见见久未谋面的张凡。
因此,她没有去京城落地,而是直接到省城机场下飞机赶来江清市。
没想到,一到江清,就接到米拉的电话,说德科尔受重伤住院。
见她提到德科尔,张凡不禁问道:“德科尔现在怎么样?”
“毒素不再发展,但也未见消退,生死未明。”
“你是不是想要我给德科尔治一治?”
娜塔未置可否,慢慢饮着咖啡,许久不说话。
张凡微笑不语,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这答案的依据却是不清晰:娜塔不至于仇恨米拉而牵扯到仇恨德科尔吧?
娜塔放下杯子,慢慢道:“你们大华国有句成语,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怎么讲?”
“你是朱,我近你而赤;可你知道吗?那个德科尔是墨,米拉近他必黑!”
“德科尔是墨?不会吧?他能在他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