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思议,草鸡就这样变了凤凰?
我怎么没有这运气?
各种各样的眼光里,包含着极为复杂的含意……
当天晚上,张凡没有离开,住在铜矿招待所里,而汪晚夏,和几个高管一起,连夜去了U市,准备明天上午,拜见几个铜矿的主管部门,把董江北离开之后铜矿的一些事情给落实一下。
夜深人静,张凡起身,念了一个拘鬼篆,把老鬼拘了出来。
自从小狐离开之后,老鬼重新回到张凡身边值班。
与赏心悦目的小狐比起来,老鬼实在是难看得很,张凡觉得他不入眼,基本没有召唤他。
此时,老鬼从骰子里跳出来,还是那一副嘻皮笑脸的鬼样子,在地上蹦了两下,来到张凡面前,声音尖细地道:
“张医神,我都没钱花了,是不是有赏钱?”
“死鬼!不干活就想拿赏钱?”
“张医神,”老鬼把衣襟往下扯了扯,做成很正经的样子,弯下腰,巴结地道:
“张医神,杀人放火我都能干,您吩咐一声,这三更半夜的,正是杀人的时辰。我知道您一般不杀人,但是别的话我也特能干,医神,您说,是剪人小腿,还是剃人光头?”
“都不是,”张凡看了看房门,关得好好地,伸手招他近一点,然后放低声音,神秘地道:“你去找一具尸体。”
“找尸体?”老鬼喜出望外,“活人不好找,死人……这活我太专业了!只要没有烂成骨头渣子,方圆五百里内的藏尸,我都能找到!”
“死鬼,别急着吹牛逼……你听我讲……”
接下来,张凡给老鬼吩咐了一大阵。
老鬼连连点头,听完了,启齿一乐,“张医神,这活让我干——”
“怎么?没把握?”
“张医神,这活让我干,就好比小屁孩玩鸡——”
“怎么讲?”
“手拿把掐的!”
“哈!”张凡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一笑的功夫,老鬼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张凡正在睡梦中,忽然耳朵一痛。
原来,是被老鬼给揪了耳朵。
张凡醒了。
睁眼一看,老鬼一脸坏笑地站在床前,春风得意,看那样子得手了。
张凡忙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鬼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这种事很难办吗?”
老鬼堆上一脸的笑容,声音里全是糖分:
“张医神,你有所不知,找那个虎子的尸体,不是件难事,我叫了几个夜巡的小鬼,让他们一打听,就找到了那个破砖窑。我赶过去,扒开碎砖一看,挺臭的,看不清面目,好在他是冤魂,冤魂不散,我在四下一找,在砖窑旁边一棵老榆树丫上,吊着一个小鬼。我一检查,牙齿没了,舌头伸到下巴下面。”
老鬼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张凡听得身上不舒服,直想尿尿,便不耐烦地道:
“少废话,挑重要的说。”
“我一问,果然是虎子的下界鬼魂。原来,虎子是被山子灌醉,用绳子勒死的,汪晚冬也帮了忙。虎子现在精魂被勒住,脱不了绳套,整天晾在树丫上风吹日晒,照这样下去,百天之后精魂散尽,就是想进地狱也办不到了。我看虎子挺可怜的,来人世一回,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就答应他,暂时先不带他回地府,放他在人间找替死鬼,找到替死鬼,替他在这里吊着,他就可以脱离索套去地府做正常鬼了。”
张凡皱了皱眉,老鬼这主意……人们都说鬼主意,他这鬼主意不是要再杀一个人吧?
“怎么找替死鬼?”张凡问道。
要是因此再死一个人,反而罪过了。
老鬼一听,眉飞色舞,“呵呵,张医神,鬼界的事,大同小异啊。他找替死鬼,可以伏在河中的浅水砂石里,有人趟水过河,他揪住脚那人的脚踝,拖到深水区就行了;再有就是,偷偷溜进手术室,站在医生身后,当医生手术刀下刀时,他伸手‘帮’那么一下,患者就大出血死翘……”
“闭嘴吧,别说了别说了,”张凡感觉嗓子眼里发咸,忙制止道,“我就问你,这个虎子将会怎么找替死鬼?”
“虎子嘛,他已经吊了这么多天了,精疲魂竭的,一般的活人他都搞不过,他挺为难的,让我帮着出个主意。”
“你给出的什么鬼主意?”张凡怒问。
老鬼咧嘴一笑,“我说张医神,我是什么鬼,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办事从不胡来,哪能答应虎子?被我给拒绝了。”
“草!你的意思是说你很高尚?”张凡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老鬼的窟窿眼里冒出两道鬼火,有点尴尬地道:“张医神,我哪敢向您撒谎呀,我要是胡编,叫我不得好死!”
“后来呢?”
“后来的事,就不归我管了。虎子问几个巡夜鬼,哪里有没有快死翘的,他想出点钱,雇两个鬼,帮他去把那人掐死。”
老鬼说这话时,表情相当正常,像是在谈论一件小事。
“他们去了?”
“张医神,当然是……不可能的。谁也不愿意干这种赃活,弄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