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彤挂了电话,发现婆家人都一脸紧张看着自己。
她连忙拿起张纸巾擦了擦连上的眼泪,也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情绪那样波动。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好像特别容易哭。”
虽然这么说,但苏彤心里却是有所猜测的。抛开体内激素水平的变化,身材的走样不论,单肚子变大了以后身体的各种难受,就足以将一个再开朗乐观的人折腾成情绪敏感。
试问谁能在长时间身体不舒服后,还能保持平稳情绪的?
陆老夫人和陆母是过来人,她们懂。两人连忙安慰苏彤,安慰完又轮流批评陆一诚这个丈夫没做到位。
听得苏彤都不好意思了,忍不住为丈夫说了几句好话,然后连忙转移话题,告诉她们明天舅舅一家要过来。
陆家人一听,非常高兴。立刻商量着明天亲家过来要怎么接待。
只有陆一诚,想到了什么,中午吃完饭后,连打了几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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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这天,天才蒙蒙亮,魏光亮家的灯就亮了。
他们今天要进城去看望苏彤,必须得一大早出门。
一来是路途遥远,二来是过年期间车站去往县城的班次很少,错过了大清早这一班,得等到下午。
如果下午才出发,到市里天肯定都黑了。
孙红梅洗漱完,本想催促一下两个孩子的,结果发现他们比自己还麻利,都已经换好衣服在客厅坐着等了。
她嘿嘿一笑,对两个孩子说:“你们等我会,我换件衣服。”
魏秀芝连忙说:“妈,换你年前买的那件新外套。”
“还用你说。”孙红梅一脸骄傲瞪了女儿一眼。
过去一年生意不错,今年过年全家人都买了新衣服。
算起来,孙红梅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多少年没买过新的冬天外套了。
一套上,她就忍不住感慨,新外套就是暖和。甚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觉得好像年轻了几岁。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一切准备好,一家四口拎上要带去陆家的东西准备出门。
孙红梅还感慨:“摩托车也只能在乡下地方开,跑远点还真是一点用都没。”
魏国豪接过话开玩笑道:“妈,你想买车不成?”
孙红梅骂他:“想都别想,你妈我就卖那点酒,买得起车吗?”
单靠卖酒确实很难买车,魏国豪便话一改,大言不惭道:“没事,等我毕业工作了,挣钱给你们买辆车。”
孙红梅笑他:“天快亮了,还真适合做白日梦。等你挣到钱,我和你爸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开车。”
“我努力挣嘛,也许很快挣到钱了呢。”
“得了,那我先谢谢你了。”孙红梅两手拎着东西,示意他开院门。
魏国豪一打开院子大门,突然一道强光扫了过来,接着
便是汽车轰鸣声,把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怎么会有辆面包车停在我们家门口?”孙红梅拎着东西,想上前问那个司机。
村里多的是停车的地方,干嘛停在别人家门口。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面包车司机就跳下车,看到他们后热情打招呼,还说自己是陆总安排过来接他们的。
他们家有几个陆总,无非就一个陆一诚。
不过孙红梅还是不大确定,疑惑问:“陆一诚?”
“对,就是陆总。他说你们今天要进城,估计会一大早出门,让我早点来接。”
“我们凭什么信你?”魏秀芝比较谨慎,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司机。
虽然天还没亮,但汽车车灯很亮,将那人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这个司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模样白净,看上去憨厚老实,不像在撒谎。
但是学法律的她,到底比家人要谨慎几分,不敢胡乱上别人的车。其实最好的验证方法就是打电话去和姐夫确认一下,但这个点太早了,她又担心电话铃声会吵醒到在睡觉其他陆家人。
琢磨着要如何确认这个司机说的是实话之际,他们家的电话铃声响了。
孙红梅下意识皱眉:“大过年的,骗子都不休息吗?这么一大早,又不知道是哪个骗子打电话来想骗人。”
临近春节这段时间,诈骗电话突然多了起来,孙红梅鲜少在家都接到了好几个。
亲戚里面没几个装电话的,这个点会有人打电话过来?用脚趾头想有而不可能。
她本想不理的,但魏秀芝却担心也许是真的有事找呢,便让弟弟去接电话。
魏国豪腿脚快,一溜烟般就又跑回家里。
不一会,他又一溜烟跑出来,告诉家人:“是姐夫打来的,他猜测这个点我们应该醒了,特意打个电话来告诉我们,他昨晚联系到了一个司机过来接我们。”
面包车司机连忙指着自己:“对对对,就是我。”
魏家人这才放下心,锁了门,坐上了面包车。
走在有些颠簸的乡间黄泥路上,孙红梅庆幸道:“还好没让阿彤过来,不然颠的得多难受啊。”
魏光亮下意识点头,今年年前下了好几天雨,好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