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的鸿钧,嘴唇直哆嗦:“你……您……鸿钧啊?”
鸿钧淡淡睨了谢圣一眼,没说话,可这一眼却让谢圣隐隐有些崩溃了——之前那些回忆一点点翻上来,谢圣抓狂地想:我都干什么了我!
说道祖贪我美色,还对着道祖说,让偷本尊的里……里衣!这就不提了,鸿钧入宿山海茶社以来,他还支使着鸿钧干这干那,没看道祖后来发呆、躲闲的时候,都非常自觉地站在兔圈旁边么!
呜呜,他之前还说,要指导道祖的道法,是谁给了他勇气。
鸿钧神色不变,看着谢圣满脸崩溃、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的样子,心中略感愉悦。
其实趁着给谢圣重锻肉身的空荡,他已经将那出《争紫气》给看完了。虽说有些疑惑,以谢圣低微的道行,如何能堪破未来的些许发展的,但仍得肯定,这是个肯定、宣扬心存善念的故事。其中洋溢着一种叫人轻松、惬意的幽默与促狭,即便有些讽刺都放到了明面上说,也不会叫人觉得不适,反倒是以一种极为温和的方式表达的。内里表达的意味更是至真至善,对红云道人善以待人的作风大加赞扬,对李鸟蛋这种代表了洪荒大多数人残忍、麻木态度的强盗作风,痛加斥责。
故而此时,鸿钧已心知谢圣并非恶人,但思及曾经隐藏身份时的经历,胸口又有股恶气,便恶劣地不说,叫谢圣担惊受怕。
他想看看,能面对龙凤相争都想出鬼点子的谢圣,此时会如何自救?
谢圣一个滑跪:“爹!!”
嘴角刚带出些微笑意的鸿钧:“……??”
嗯???
谢圣一贯能屈能伸,腆着脸凑过来:“刚刚您教我道法了啊,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是我爹!”说完,他又贼响亮、脆生生地唤了一声,“爹!”
“……”毫不夸张的说,鸿钧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才渐渐缓过神来。
这也行??
——当然行了!按谢圣正儿八经的辈份来算,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好青年,能叫鸿钧爹,这辈份得是抬得多高啊!还炎黄子孙呢,这声爹一叫完,谢圣直接越到祖宗前头去,当祖宗的祖宗了…………
龙二和凤一此时也胆战心惊地过来了,他们察觉到师父屋里的威压一收,刚靠近就听见师父这一声“爹”。
谢圣也是挺要脸的嘛,一看徒弟也来了,赶紧把自己扔地上的脸面捡起来,这就要起身。
鸿钧眉梢一动,抬手将谢圣往下一摁:“不喊了?”
爹这个事,在他这儿还没过去呢!
凤一还好,龙二见状不禁倒抽一口气: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啊!他们的师父半坐倒在道祖身边,腰身被道祖按着,身体微微前倾,几乎伏在道祖膝头。
还……还叫爹爹!
谢圣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当然没能挣扎起来,于是语调一转,略羞涩地说:“那不好吧,这样的场景,怎么能让孩子们看见……”
鸿钧:“???”
怎么什么话从谢圣嘴里一过,就都变味儿了呢?
龙二战战兢兢,恨不能把自己藏在凤一身后:“您……您……”
呜呜,要命了,他还支使过这位圣人铲兔屎,下一步他是不是就要铲自己的龙尸了?
鸿钧扫了龙二一眼,没回答,而是将因为谢圣而暂且搁置了的事完成了:“吾乃鸿钧,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为造福洪荒,吾将于百年后讲道,万物皆可听得。有缘者可往……三十三天外寻紫霄宫,无缘亦可前往昆仑侧畔,无名之山,寻山海茶社听道。”
说这话时,鸿钧还没开辟道场呢,临时想了个名儿,正巧契合了命运的轨迹。
谢圣一惊:“您——”
怎么还给我们山海茶社打起小广告了!谢圣试探地打量
道祖的脸色,瞧不出什么怒容,于是壮着胆子缓缓坐直身体:“您准备,说两场道呢?”
紫霄宫内一场,山海茶社一场。
鸿钧低头敛目:“你说,要给我讲道。”
谢圣:“……”他刚直起的腰又下去了,冷汗直披,“这……这事儿您还计较呢?”
鸿钧却又岔了另一个话题:“《争紫气》不错。只是不适合如今的洪荒。你可将我传道法,改编一番,以此形式,传授于社中客人。”
谢圣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鸿钧的意思了。《争紫气》宣扬的是善念,可如今的洪荒,为善大半就约等于送命,所以自然不适合。只是他自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而来,自然更加崇尚未来的和平、法制。
谢圣的内心剧烈矛盾了一会,突然一顿,意识到自己走进了误区:鸿钧说的确实没错,可他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
他要证的道,是因果道,讲究的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正是因果和公平。天道既然允了他,那就说明,这道就是正确的道。
而且,如今他的实力也不是当初弱鸡的时候了,他已有大罗金仙的修为,便是效仿他相声里的红云也使得啊!
谢圣的心思立即就活泛起来了,又想起了另一个一直挂机着的问题:“您既然已经成圣,那龙、凤、麒麟三族的大战,您不就能插手了?”
按照主流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