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娱乐公司,都在山海茶社这儿掌着呢。背叛?怎么的,钱你不想要了吗?你想以后永远没有电视机看,用修炼和发呆聊此余生?曾经的洪荒众人是可以忍受这样的生活的,但经过这千年的改变,没人再能受得了退步回原始生活了。
谢圣点点头:“让他们过来,我看看。”
红云赶紧下去,把两个等候已久的兔子精带来了。
因为过于害怕,两个兔子精根基还不甚稳,此时都紧张得变不出道体,谢圣伸长脖子一瞧,只能看见两只雪团也似的兔子蜷缩在红云的掌心里,贴在一块发抖,耳朵都背下去了。
这两只兔子长得还不一样,一只被毛玉白,如堆雪,如砌玉,莹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红云说这是玉兔。另一只,兔毛纤细剔透,毛尖处透明,阳光一照,浑身便泛起金光,红云便说,这毛能透光的就是定光。
抱着两只兔子一顿安抚,俩人好歹将道体变出来了,再好的形容词谢圣都不想说了,反正是一个比一个好看,看得谢圣仰天长叹:“给我来个丑的呀!”
师门收徒这么多年了,一个丑的都没收着。基本上长得奇形怪状的都是凶兽,天生就和谢圣犯冲,根本不可能想拜师的。
四不像此时就站在谢圣身后,闻言恨得直咬牙、鞋底在地面一阵猛蹭。当初他也丑过啊!可恨不争气,那么快又好看回来了。
红云特别小声地说:“其实这段时间,我已经在教他们一些基本功,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谢圣看红云一脸忐忑的样子,心说是得忐忑,一下儿两家间谍预定好了,“直说吧,教多久了?”
红云更小声了:“两年了……”
也是他一直优柔寡断,既没有正式收徒,也没有告知师父,两边拖着,今天终于决定把这事弄出个结果。
“嗯……那你也该教过他们捧哏的一些技巧了?”谢圣倒不太在意这个,反正收谁他也不吃亏呀。
红云这才稍微有点底气:“私底下和他们搭过几次,但我是总捧哏,和他们搭的效果当然
没有正经上台和逗哏搭的好。”
谢圣想了想:“行,刚好四不像、孔宣都没走,两个逗哏在这儿,让你新收的这两个徒弟试着搭一搭,感觉一下他们不同的风格。”
为什么相声演员都有个搭档,和自己熟悉的搭档使活儿效果更好,就是因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演特色,包括节奏甚至音调,这都需要长期的磨合才能和谐,就和挑琴是一样的。
四不像在表演时一般洒脱、自然,近段时间也少使需要卖相——也就是用表情逗乐观众的包袱了。这就是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这种台风就比较雅致,使文哏更让人信服,歪唱歪说形成的反差也更叫人觉得可乐。至于孔宣,因为其根脚乃是禽鸟一类,故而更喜欢在表演时卖弄一下贯口、柳活儿。
所以四不像的表演很稳当,开头铺平垫稳,一个瓢把儿进入正活。孔宣就不一样了,同样都是使《说邻居》,他开头一定是先用一段腿子活揽住了观众的耳目,再说自己的邻居通天如何歪唱,一通抱怨引入正活。
定光、玉兔都是头一次正经和师父以外的人搭,反应自然不太敏捷,搭的就比较干。
谢圣这么多个徒弟里头,也就红云是头一个收徒的——其他徒弟也不乐意收倒是真的,谢圣便想着既然使给我看了,我就帮忙带带:“玉兔,没你这样儿搭的。捧哏不是说光‘哦’‘啊’就没了,简短得有简短的用意,长句也要有长句的作用。捧哏是什么呀,穿针引线,作为逗哏的依托,给逗哏递台阶儿他才能节节高。”
“就好比刚才那段吧,四不像说;‘我前天儿才见到他的’,你单回一句‘哦’,这不行!垫话垫话,你得给他垫着,你得抓住他这个来言的中心,就着问哪,‘哦?您瞧见他干什么了?’这样他才能自然而然地顺着下来嘛。”
“还有定光,你话又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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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天外,紫霄宫中。
不知多少岁月过去,道祖终于缓缓停住讲道,淡淡看向下方众人:“此番讲道结束,吾欲择数人为徒。三清可当此行列,今日起,你三人便是吾的内门弟子。”
大殿之中,求道者们哗然,无不向三清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
。然而三清本尊呢,却各个僵在原地——这个场景,很眼熟嘛!
当初首次讲道结束,他们也是这么被道祖点名,说要同归昆仑山的。结果是什么结果,回到山上他们家都没了,被赶出来寄人篱下多少年,才终于回的了家。现在三清殿还在元始的盒中躺着呢!都是怕谢圣再点化出个什么来,这谁受得了。
鸿钧特地顿了片刻。曾经他也不是很在意虚礼的人,但看过谢圣师门相处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对徒孝子恭有点向往吧!鸿钧想要的也不多,三清正儿八经奉个茶就好了。
然而三清只是疑神疑鬼地疯狂思考了半天,向鸿钧拜下去的时候都不见得有多高兴,反而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扼腕感。
三清:猜不透啊,上次也就是一块回昆仑山而已,这次连内门弟子之位都给出来了,他们……他们要不别回昆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