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今日是不是该去上朝了?”
随着天亮得越来越早,宋訾醒的也比往日更早一些,他拉开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床帘子,用手挡了一下格外刺眼的阳光,见皇帝还闭着眼,又留了一道小口子,把皇帝搭在他身上的手肘轻轻挪开。
“上朝……不上朝。”后者一个咸鱼翻身,露出一小截白白嫩嫩的肚皮。宋訾眼疾手快的把衣服拉好,遮住他的肚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言的肚子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虽然没有吹气球那么夸张,但只是过完婚假,肚皮就大了一圈。
“陛下可要起了?”外面传来冯吉的声音。
宋訾道:“等半刻钟。”
等他把皇帝扶起来,差不多洗漱完毕,背着小药箱的石太医就进来了,宋訾熟练地把阿言的袖子撩起来,放在药枕上,男女授受不亲才要悬丝诊脉,直接把脉肯定更为准确。
片刻之后,石芷说出这些时日来讲了几十遍的话:“陛下和小皇子都很健康,只是陛下这几日体内有些燥火,食补的方子要稍微改一改。”
“有劳。”宋訾也没送客,反正石芷有腿自己会走。等人都出去了,他用手指抹了一把初榨的橄榄油,一点点给皇帝抹匀,白皙的肚皮一下子变得油光发亮起来,他再用这段时间向石芷请教学到的按摩手法拍拍拍。
等到橄榄油被完全吸收,司马彦差不多睁开眼睛:“小七给我抹这个油,好像是拿我的肚子做菜一样。”啪啪啪的,然后再一口把他吃掉。
“这是为了避免你肚子长得太快,产生妊娠纹。”阿言嘴上说着不在乎容貌,可宋訾知道他爱漂亮的很,而且有些人的妊娠纹实在吓人,他倒不是很介意,怕就怕天子到时候接受不了。虽然宫里有石芷这样的妇科圣手,调养的能力一流,宋訾还是不希望见到阿言崩溃生气的样子。
“生个孩子真麻烦。”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还有各中各样的讲究,身体还要遭受损伤。
宋訾亲亲他蓬松凌乱的发尖:“是,我们阿言非常不容易,非常了不起。。”
“所以你这么了不起,这么辛苦的阿言不想上朝行不行?”
“婚假已经延长到了十日,上朝的时间也推后了,阿言,按照起居注的写法,你登基十年。以前最长不去上朝的间隔也就十日,今日再不去就要破记录了。”
可能是因为他按摩的手法太舒服,司马彦还是懒洋洋的:“那就破纪录嘛,这是我和小七破的第一个记录,多好。”
“然后明天是不是因为要破纪录,再推一天?”宋訾早就摸清阿言的套路了,他痛定思痛,想到起居注上的日子,坚决不准备惯着懒散皇帝!
普通人不努力,可以做咸鱼,天子要是变咸鱼,遭殃的可是天下百姓!
心怀天下的宋訾强行把皇帝扶正,司马彦闭着眼睛,立马像被按下去的不倒翁一样倒到另外一边,宋訾及时的及时的扶住人,浑身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大美人就像是黏人的大猫一样往他怀里钻。
宋訾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把人抱起来:“阿言要是想用这个姿势去上朝,我奉陪好了!”大不了脸不要了,管史书怎么写呢,眼睛一闭一睁,人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皇帝偷偷睁开眼,看着自家皇后冒着些许青色胡茬的下颌线,明明小七吃得比他多,那么大的饭碗米饭都堆得冒尖,他的小七看起来还是十分清瘦,而且随着少年时期那一点儿婴儿肥的褪去,宋訾的五官轮廓逐渐分明,少了两分青涩,开始显现具有攻击性的俊美。
司马彦放轻声音问:“小七生气了?”
宋訾看他:“没有,我怎么敢。”
他这话说的可以说是毫无感情起伏,除非是真的傻子才听不出来这是反话。
皇帝本来对情绪就十分敏锐,当即跳了下来,双脚冰凉的地板上,他的脚趾因为寒意微蜷缩,不过下一秒他又赤着脚踩上宋訾的木屐,环上后者的细腰:“是因为和小七单独在一起,没人打扰的感觉太好了,我实在舍不得结束。不是刻意拖延,糊弄你的。”
宋訾叹了一口气,把他拦腰抱起来,重新放在软榻上:“坐好。”
这下子司马彦坐姿比谁都要挺拔优雅,他拖长了音调:“小七……”
“木屐那么硬,你直接踩在上面也不嫌硌得慌。”
名士风流,讲究肆意潇洒,时下不事生产的贵族子弟也多着宽衣,平日多踏木屐。以前宋訾要巡逻,穿靴子多,靴子大多是透气的缎面,踩着也就算了,木屐这么坚硬,皇帝细皮嫩肉的很,也敢乱踩。
的亏他穿的是那中比较普通的款式,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木头打磨的也足够的圆润。
“你抬脚我看看。”宋訾站远了两步,让司马彦自己把两条瓷白的细腿抬起来。
他看了眼,果然两道清晰红印留在上面,因为皇帝皮肤及其的白,红印转深,格外明显,司马彦飞快地缩起脚:“也不疼。”
平日里娇气得不得了,不小心手指被纸张划出一道没破皮的小口子都能呼痛半天,现在又不觉得疼了,皇帝这简直就是薛定谔的忍痛能力。
宋訾没好气道:“不要乱动。怕冷就穿袜子,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