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旁若无人的腻歪起来,时间过得很快,看守香的护卫敲了一声铜锣:“时间到!”
两边的月饼都做好了,两方的月饼都出了炉,一个个圆嘟嘟,黄澄澄,还有雪白雪白的月饼。
小廖师傅是个守规矩的人,和她爹一样,宋訾说要多大的月饼,她做出来就是多大个,李小厨则是投机取巧,搞了些花里胡哨的花样。他知道自己的基本功比不过对方,但是之前他舅说过了,皇后说,喜欢年轻人的创新,大胆!
皇帝根本不发言,还不是听皇后的,能讨皇后喜欢,还不就是他赢。果然,皇帝什么都没说,就听皇后道:“四种口味的月饼,各取一个过来。”
听到这里,小李师傅有些紧张了,怎么就只要一个的,他可是特地做了不少图案,虽然还借助了廖师傅留下来的那些工具。摆盘的时候,他还特地用了一些小心机,四种月饼四种颜色,他摆了好一些,花纹图案都不一样。
廖小师傅那边就不一样了,说要四个,她就很听话地拿了四个,相当简洁的介绍:“蛋黄流心、莲蓉月饼、云腿、豆沙。”
她鞠了一个躬:“冒昧用了您做的特殊的月饼。”她从来都没有做过的蛋黄流心,做的是宋訾拿来做样品的冰皮馅,她其他三个月饼做的还是传统口味。小李师傅就不一样了,他不管是什么馅的月饼,做的全部都是冰皮。
宋訾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看起来规规矩矩一个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挺敢创新的。他也公平,两边月饼摆在一起,一种口味各咬一口,都很好吃。
他又递了自己咬过的月饼给皇帝:“陛下尝尝看。”
皇帝看着有过缺陷的月饼,手指捏住边沿,转了个方向,然后特地要咬在宋訾留了牙印的地方。宋訾看着那一个缺口,简直没眼看:这未免也太犯规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公平公正,八个月饼,宋訾都尝了一遍,然后和皇帝嘀咕:“阿言觉得哪个更好吃?”
他没有先说自己的想法,怕自己说了,皇帝就跟着他的意见走,结果司马彦问:“小七觉得呢?”
“阿言吃得宫里的点心多,你觉得哪个人配留下来。”宫廷的标准毕竟是根据皇帝的口味来定的,但是每个人的口味其实都有区别。
皇帝看了两个人一眼:“一个都不想留。”李小胖子笑容太碍眼了,喝鱼汤都不腻,看到这这个油腻的笑容,他有一点反胃。至于廖小师傅,今年芳龄二十二,女大三抱金砖,他就是看年轻的不顺眼。
“两个人留一个呢?”两个人的点心都好吃,但是宋訾判断,自然是小廖师傅略胜一筹,不,三筹,另外一个人的只能说好吃,她做出来的能够称得上惊艳。
想到什么,宋訾说:“不考虑其他方面任何因素,就单纯考虑厨艺。”
皇帝冷哼一声,看了眼沉默寡言的小廖:“她勉强算得上青出于蓝胜于蓝。”廖师傅可以说是御膳房第一白案师傅,事情到这里,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
墙倒众人推,立马有人跳出来检举李厨师长的黑心事,铁证如山,李家叔侄被拖下去了,走之前还不甘心说:“陛下,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啊!”
他不就是捞了点油水,宫里谁不捞:“陛下,没了我你安排的人一样做不好啊陛下!”
“吵死了。”皇帝就抱怨了这么一句,冯吉立马安排上护卫用抹布堵住嘴,把人拖走的更快。
胜出的小廖师傅却跪了下来:“陛下,皇后殿下,我不想留在御膳房做御厨。”
廖师傅着急了:“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呢,有陛下和殿下还你清白,你也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爹,我都看明白了,身份只是借口,如果我有了御厨的身份,他就又要和我好,喜欢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这个身份。”年轻姑娘脾气非常倔,“我真的不喜欢他了,殿下,我听过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做厨子也是一样,我总是跟着我爹,学的东西太少了,请准许我离开,取百家之长。”她知道御厨的身份是恩赐,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宋訾看了眼司马彦,显然被忤逆,他并不高兴。很明显,他的阿言完全不关心别人的梦想,不关心别人的自由。可能皇帝这辈子也做不到体贴别人,站在别人的角度着想。
能够为自己着想,已经是皇帝人生路上巨大的进步。他叹了口气,也不能要求阿言太多,作为恋人,他能够因为原来模样的阿言爱上他,本来就不应该逼爱人变成自己理想的样子。
在司马彦发火之前,宋訾说:“本来本宫今日,是想请陛下给你赐一块金月饼,上面写着四个字,天下第一。”
有了皇帝的御赐之物,不需要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证明,这金月饼就是最好的证明,对方有点生意头脑,还可以把题字做成牌匾。
“至于你喜欢的人,若是对方没有糟糠妻在先,而是先同你有婚约,你若是真心爱他,他又愿意娶你,我也愿意求陛下为你赐婚。”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子赐婚,分量自然十足。
宋訾看着眼前跪着的年轻女郎:“但是这些东西是在你开口之前,你开口之后,这些东西都不会再有,日后就是想进御膳房,也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