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訾今日是带了药,还弄了两个汤婆子过来,热水灌了水袋进去,然后把自己的手探进被子里面试了试:“阿言,你今日这样,就不怕冷。”
他道:“水囊我就不带走了,留给你用,我下次再带新的过来。”
等到快熄灯的时候,躺在被窝里的司马彦看他:“怎么你不上来?”他本来就怕冷,这小院子里并没有炭火,这样厚度的被子还不够。而且他们以前也睡一起,既然关系已经定下了,更没有再分开睡的道理。
后者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了床,却不钻进被窝,而是披了一条小毯子睡在外面。
灯已经熄了,但是外面还有雪光,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会儿,也能够借助昏暗的光线看清身边人的脸,司马彦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外面刮人脸生疼的北风:“怎么,这是嫌弃上我了,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不自在。”
那日晚上,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炭火,没有舒服的褥子,也没有新棉花打的被子,当然也没有放在脚下暖被窝的热水袋,两个人之前甚至没见过面,却也亲密无间的相拥而眠,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真不知道对方扭捏个什么劲。
激将法还是有用的,被子被掀开了,一具滚烫火热的躯体滚了进来,水囊不过是暖了脚,但是年轻郎君的身体才像是火炉,手脚冰凉的司马彦非常自然的抱上去,大型恒温抱枕的存在让寒冷冬夜都变得不那么难熬起来。
“睡觉就好好睡觉,你不要乱来…”少年呼吸逐渐粗重,然后面红耳赤的捉住了对方作乱的手。
年轻的身体是很难经受住撩拨的,可是对方却硬生生忍了下来,司马彦到底年长,世上的男人哪有真的柳下惠,要么是不行,要么就是不喜欢,黑夜掩盖住了他眼眸中的戾气:“今日不行,明日也不行,什么时候能行?便是熟能生巧,也得有练习机会才是。”
司马彦听宋小七声音闷闷的:“你昨天受了伤的,要养伤,现在不行,我又不是禽兽,阿言你当我是什么人,只顾着自己享乐,贪图美色的混账东西吗?”
天子默然,他可没当宋小七贪图美色,比较想要贪图美色的人是他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心,怕这是一场梦,疼痛能够给我带来的真实感。”
他这么一说,后者听了,拍了拍他的肩:“夜里就是这样,我也会胡思乱想,阿言就是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吧,等到了明天白天,就感觉不一样了。”
司马彦:……真是不解风情的呆子。
他也不可能真强逼,虽然事情不像是他预料的那样发展,让他有些不满,可是在这种奇妙的情绪之中,他竟然还是沉甸甸的睡了过去,仍旧就是一夜无梦,睡得很是安稳,清早他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凉了,显然宋小七因为要和人换值,早早便离开了。
接下来就如宋小七说的那样,他整整隔了五日才过来,但是这一次看到宋小七的时候,司马彦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才走了几日,怎么把自己吃胖成这样?!”
宋小七并不仅仅是脸蛋好,少年郎的身段也好,个子长得高,像是抽条的杨柳,更准确的说是小白杨,挺拔笔直,因为在审刑司当值,训练又很自律,肌肉的爆发力很强,可以说腹肌的块数和形状都恰到好处。
但是现在,裹在黑色的衣服里的宋小七,看上去足足两百斤,圆滚滚,胖乎乎,走起路来像一只胖大鹅。
宋小七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解开外面衣服的扣子,有些艰难的从自己的衣服里头抽出一条毛茸茸的毯子,皮做的毯子:“这个是给你做垫子的。”
然后他拿出来一床新棉花被子,压得非常厚实那种,看起来薄,丢到床上拍了几下,棉花被子就鼓了起来。
“阿言你不是说觉得冷吗?我想了想可能是你的被子太薄了,就想办法弄了这个进来。”
他一次能够带的东西有限,偏偏又不能每天都来,托人带,又怕自己的东西被昧了。而且他和阿言关系过分敏感,宋訾怕不清不楚的关系暴露出去,两个人双双殉情,他只好选择比较笨的办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被子裹在很大的风衣里面带过来,新被子和新垫子摸上去手感都非常好,放一个暖水袋,再盖上被子,不用烧炭火,冬日里都暖和的很。
司马彦看着少年身上的里衣,明明是大冬天,这宫里一路走来全是风雪,可是宋小七的衣衫却全部都湿透了,被汗水湿透的。
他心念触动:“不急着铺床,小七还是先去沐浴,擦擦身上的汗。”
宋小七被冷风一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红着脸冲出去,用外面的井水要沐浴,天子自然而然的变得细心体贴起来:“别用冷水,井水还是太冰了一些,厨房里有热水,若是小七也染了风寒,因我卧病在床,我也会心疼。”
司马彦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一张更红的脸,宋小七显然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这一次两个人在更加温暖的环境下,虚心地进行了学习。
被取悦的年长者却并没有那么高兴,因为后者的进步巨大责问道:“不过是几日未见,小七怎么长进了这么多?可是同谁练习了多次?”
“哪有?!”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