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近乎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全盛时期的荀式皮影在全国都是有名声的,直至几十年前才渐渐没落,今天我就来给你讲讲我们荀式皮影的起源。”
荀爷爷将从父辈那里听来的故事讲述给荀亦。
“我们荀家的老祖宗最初只是一个小乞儿,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遇见了教授他皮影戏的恩人。”
“那位恩人只教了他十几天,在他离去之时,给老祖宗留下了一套影卷和一扇皮影。”
“老祖宗的天赋极佳,尽管只学了十几天,但也初步掌握了耍皮影戏的技巧,他用恩人留下的材料做了一个简易的戏台,在外游走表演,攒下家资,脱离了乞儿的身份。”
“依靠着那套影卷,老祖宗也渐渐打出了名声。”
“我们荀式皮影便是从那时传承下来的。”荀爷爷开口道。
听完故事的荀亦神色诧异。
她有些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她也看过爷爷给她的影卷。
可那影圈上的图样以及影卷后半节记载的皮影技巧不像是从一千多年前传承下来的啊!
那影卷上的曲目还有小二黑结婚呢,总不可能上千年前就有小二黑了吧?
这多扯啊!
荀爷爷察觉到了荀亦的脸色变化,屈起食指敲了下她的脑袋。
“你在想什么呢?我给你的那套影卷当然不是传承下来的那套老影卷来,那头老影卷的纸都脆了,我怎么可能给你练习用!”
“我给你的影卷是我爷爷编的,我也在里面加了一些图样,是上百年来的积攒,算是另一套影卷吧!”
荀亦这才搞明白,她讪讪的笑了笑:“爷爷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编故事骗我呢。”
荀爷爷看了一眼神桌上架着的那扇女性皮影,眼神幽深:“我爹以前给我讲这个故事时,我也以为他是在骗我,这个故事都传了这么些年了,谁说的准呢?”
他拍了拍荀亦的肩膀:“我也只是照老人的话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罢了,你以后记得穿下去就行,信不信随你。”
“小亦,这段时间以来,你练习皮影戏时的劲头我都看在眼里,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但现在看来你是有这个决心的。”
荀爷爷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三根香,凑到神桌的香烛边,将之引燃。
他面色一肃,双手平举胸前,向着神桌上的皮影拜了三下,将香插在香炉前。
荀爷爷转身看向荀亦,严肃道:“跪下,磕头。”
荀亦接过香,端正神色,跪在了神桌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荀爷爷将放在一旁的木盒拿过来:“这份是我们荀式皮影真正的影卷,也是我们荀式皮影的根本,荀亦,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了!”
其实这本老影卷不应该这么早就交给荀亦的,毕竟荀亦踏入这一行还没多长时间。
就连荀爷爷自己,原本也是准备等荀亦在这一行里熬上一两年之后再将影卷交给她。
但在今天看过荀亦表演平息后,他改变主意了,就以他孙女的天分,不应该以时间来衡量她!
荀亦恭敬的双手接过木盒,站起身,再次对神桌上的皮影鞠了一躬。
荀爷爷没有把仪式搞得很复杂,等荀亦鞠完躬后,他便把神桌上的皮影撤了下去。
这扇保存了上千年甚至更久的皮影可不能随便放在外面,就算这扇皮影看起来还很结实,荀爷爷也不敢放宽心。
看见荀爷爷的动作,荀亦又注意到了这个皮影。
她没忍住开口问道,“爷爷,这个皮影真的保存了上千年吗?”
她刚才将那扇皮影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皮影仔细对照过了,两扇皮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要知道,就算是同一个匠人刻同一个形象的皮影也不可能刻的一模一样。
荀爷爷点头,算是肯定乐荀亦的问题。
荀亦抿了抿唇,经历了这么多年皮影居然一点都没有褪色,也没有损伤吗?
这怎么可能?
“爷爷,那你知道那个皮影是哪出戏里的人物吗?”荀亦再次开口发问道。
荀爷爷之前给她的那套影卷上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物形象,不然她早就注意到了。
“这个人物在你手中捧着的那套老影卷上有记载。”荀爷爷笑着开口道,“你知道李夫人吗?”
“李夫人?”荀亦皱了下眉,“她是谁?”
荀爷爷给荀亦讲了个故事,也是流传度最广,有关皮影戏起源的故事。
传闻中,汉武帝心爱的妃子李夫人身染重疾离开了人世,汉武帝因此悲痛不已。
这时,有一位名为李少翁的大臣在外闲逛时,看见小儿玩耍时落在地上的投影,心生一计,用棉帛做成李夫人的形象,于某日夜里,李少翁躲在帷幕后舞动李夫人的皮影,汉武帝见此扇然泪下,从此解开心结。
“这个形象就是根据李夫人的形象设计而出的。”荀爷爷开口道。
“居然是这个李夫人吗!”荀亦心底有些惊讶。
但她仍然想不通,为什么荀家传承的皮影会和她博物馆里的那个皮影如此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