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地面上。
傍晚6点后不久,也就是黎觉予他们刚从葡萄牙上飞机的时候,就有报道宣称说:玛丽途径葡萄牙,正在朝法国卢瑟半岛飞去…
得知这一情报后,社会报记者低头看一眼手表,按照双翼飞机每小时100英里速度算,黎觉予等人抵达巴黎,大约就是天黑后两小时。
报社立刻有人准备出发,主编连忙喊住他们:“干嘛那么着急呢?”
“只不过是个百老汇小红星而已,况且又不是谁都知道葡萄牙的消息。”
是这个道理,但是…有初入报界的小记者反驳,说:“这段时间《波西米亚人》的消息,一直源源不断传送到法国来,在年轻人圈层形成巨大的影响,如果我们不早点过去…”
底下人很着急,但主编还是慢条斯理吃三明治,说:“不急不急。”
没办法,大家也只能待机,先吃饭再去机场,反正黎觉予的飞机不会那么快到。
又过大约一个小时,有消息传来,说双翼飞机已经穿越坎塔布连海,朝法国市中心前进的时候,主编才扔下手中的三明治,拿起相机和纸币,说:“咱们出发吧!”
“今天无条件要截停玛丽,我希望我们明天的新闻能多些关于她过去的资料。”
“没问题。”记者们回答。
他们截停出租车,朝城市东北角维莱特港口方向驶去,却遇上了从没见过的大堵塞——出租车跟前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小汽车,车车相扣,形成看不到尽头的长龙。
这可是六车道的高速公路啊!谁能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编从车窗冒出头来,咆哮道:“这些车到底是哪来的?现在是巴黎人人有车吗?”
当然不是,因为这条路上私家车只是少部分,大多都是出租车、租借来的农车临时卡车和马车货运车,车上乘坐着大批时髦又年轻的男女,对这款空气鬼吼乱叫…
搞什么东西,记者们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奥林匹克又开始了吗?”
“谁知道呢?”一开始,主编尝试耐着性子,在车上等半小时,结果公路却只前进两英里…两条腿走路都是车走的两倍效率。
眼瞧着时间来不及了,最开始说慢慢来的主编也着急了。
他们只能丢弃先前的傲慢,扛着大包小包的器材,加入公路步行人潮…该死!这些人流居然和他们是同一方向,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家都是要过去等玛丽的!
好不容易堵着、推着、来到航站楼。
记者们都傻眼了——人人人人人,都是人。
当他们跨入航站楼,后半辈子的谈资便诞生了——这辈子没在巴黎见过那么多年轻人,台阶上站台上马路上甚至连停车场,全都站满人,保守估计有一千?两千?
保卫科拦住记者,顶着鼎沸人声大吼:“不能进去,人太多了,要出事的。”
“我们是记者!”
保卫科警察非常认真地翻阅、检查记者证后,才放他们进去。
还记者证前,警察嘟囔一句说:“你们是最晚来的记者了,社会报那些人三个小时前就在这里了,现在就呆在降落跑道上最好的位置…”
“…”主编红了脸,胃里的三明治都变得粘稠起来。
进入航站楼后,真正的拼杀才正式开始,记者们要打得过这群狂热粉丝才能占据好位置。
最后好不容易站到队伍最前方后,几个人高马大的男青年们,不仅头发鸡窝状乱糟糟,主编的风衣扣子都被扯没了,光着半边肩膀,像意大利艺术雕塑。
这还不算完。
因为黎觉予的飞机还没到。
每次机场响起飞机起降的声音,粉丝们都激动站起来,往跑道两边冲,站在前排的记者会被迫再次经受同一种拥挤的磨难,最后发现不是玛丽的飞机,而是别的旅客的私人飞机时,大家又开始失望了。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会不会消息有假,玛丽不回巴黎了?”
“不可能吧!难道她直接回华夏去吗?克里希开赌注的时候,没有说她合约结束啊。”
赌注,这就是黎觉予在巴黎的影响力上升的原因了。
但黎觉予身后,是商人本商,克里希剧场。
黎觉予一去美国,克里希立刻做局开赌注,让大家下注[这个二十岁的年轻华夏女孩,能不能在百老汇立足],赔率100:1,奖金非常肥硕。
不少人投了[不会出名]。
也有人投了[会出名]。
本来只是普普通通的押注,直到亿万富翁拜尔德下注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下的是[不会出名],这不难理解,虽然拜尔德追求过玛丽,但他曾声明自己不会迎娶舞台明星,自然不希望黎觉予出名。
但亿万富翁的筹码,让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为了瓜分拜尔德的钱,大家纷纷投出相反的结果,也就是[会出名],虽然他们心理早已认定黎觉予不行,但…能和亿万富翁作对,一点钱算什么呢?
后面的事情不用详细介绍,因为黎觉予.玛丽居然真的出名了,事态惊天逆转。
厌恶资产阶级的无产阶级们,靠着这起闹着玩的赌注,赚得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