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刺穿双目。
松田阵平被逼得再次紧闭眼帘,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必然脸色难看。
这一行人高高在上的冷漠尽显无疑,他在他们眼里的确是无关紧要的杂草,只在偶然间需要垂眼审视时,才会被罩上一层光。
他还不被允许与那双俯瞰的眼睛对视甚至也不能表露出丁点不满。
所以面色只难看了那一瞬间,松田阵平很快就淡漠下来,任由对方慢吞吞的、饶有兴趣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顿,扫视。
随后,对方在终于显现的月下发出了咏叹∶
"一只可怜无知的、徒有奋勇的弱犬,你也想化身为狼吗?"
之前的悠闲全是伪装,自此展露的,才是这个男人漫不经心的真面目。
"小哥你啊,可能对我们产生了一些误解.…不过无伤大雅就是了。"
"说了是闲来无事的散步,就真的只是偶然散到了这里,我对在人间游荡的幽魂不感兴趣,正义与牺牲的故事也太老套无聊了,死而复生的幽灵想做什么,幽灵天真的朋友们又要怎么躁动,没有影响到我,我也不打算干涉。我这个人啊,其实只喜欢新奇点的,意外些的发展。"
"就比如——一个大无畏的正义警察,为了拯救他的朋友,勇敢地踏入近乎完全未知的陌生领域,结果得到的,竟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后来会发生什么呢?突然很想知道啊。
宛如毒蛇表皮冰冷的触感,一点寒意缓缓攀爬上黑发男人的背脊。
要是可以,松田阵平很想扯出个还算满意的笑容,暗啧一声真是撞大运了。
碰运气的一次试探,他就撞上了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可怕的恐怖分子。
在中间悠然开口的男人,仿若身携暗影,比他的两个护卫加起来还要危险。
仅凭几句话便可作出判断。
这个男人,果然知道相当多,其中就包括他的底细,细思极恐。
好消息∶如果那句"死而复生的幽灵"没理解错,某人绝对还活着,大概率就是最近不停搞事的那个谁。
松田阵平内心震荡,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心头都生起了自己又一次活过来的狂喜。
然而,坏消息∶那谁背后的牵扯怕是比蛛网还要错综繁复,他和班长背地里调查还没开始几天,就已经被不知的存在发现了,目前尚不知晓有多少人知道,反正有个身份成谜的男人看在眼里。
坏消息还没完∶这个男人疑似极度高危的愉悦犯,本来发现了也打算无视他,可他主动送上门找事,反而勾起了男人的兴趣。
他原本还觉得这个发展不对劲,他就是怀疑这些人认识源千穆,和把江崎源带走那个神秘势力可能有点关系,等于盲打乱试,即使真撞上了,正常逻辑下,对方也不可能当场对他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角色自曝。
如果是做事情不讲道理只凭心情的愉悦犯,那就好解释了……
….等等,感觉还是有点奇怪?到底是哪里怪?
松田阵平没有机会靠直觉作弊,对方又开口了。
"小哥,多亏了你,我现在很想伸伸手,略微改变一下剧本了。"
语气似比方才更低沉,可听者仿佛能凭男人的话语,想象出了一张兴致勃勃的脸∶"那么,小哥,你要来吗?"
都这样了还能不来?
他已经被威胁所化的利刃抵住了喉咙口。
"只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利用我,去坑我那个不懂事还容易犯傻的家属?"他冷静道。
"哈哈,套话就没必要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和你那位家属,是关系特别友好的同事,小哥,就把你自己,当做我送给同事的惊喜吧。"
"啧,那他估计不会有喜…."
一老实实地待在安全箱里,非要,积极往外跳出来"那也没办法,谁让小哥你就是不肯老实—呢。"
后半句话仿若从锋利的兽齿间研磨过,碾碎了猎物残留的坚硬骨骼,任由殷红颜色的脊髓淌出。
松田阵平的危机感不受控制地跃出,不必形容了,是大难临头的预兆。
他发现了,对面的男人在磨的可能是他的骨头——除了极致的危险和性情不定,这家伙还兼具神经分裂的超强掌控欲,一边说喜欢意外,一边又想把试图跳出舞台的小角色捏死。
嗯,是冲动了点,但收获更大,算下来还是赚了。
黑发警官拽拽地脑内抽烟。
对方给他的描述还真没错,他是但凡看到一点希望,就会二话不说先冲上来,连带着自己一起抓紧的类型——虽然,这一次伸手抓紧后,他自己真有可能会碎到体无完肤。
没事,真落得变稀碎的下场,也算是跟源千穆一前一后相得益彰了。
"呵呵。"
松田阵平∶"!"
男人就低低地笑了一声,他居然又是全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