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首字母。
他很确定,拿到的这枚只是样式相同,材质比原物廉价粗糙,有明显的长期磨损,毁坏后又被修补的痕迹,内侧的字母也比原先多了一个,多出的“M”相较于前面的四个字母有些歪扭,显然是后来有人自己刻上的。
现实时间只过去一瞬,赤井务武思索的时间却仿佛很长。他冷静判断,若是他的家人被挟持,敌人想要用信物威胁他,不会选择男款的婚戒,用玛丽的那一枚更合适,也没必要送一个假的。
最大的可能是,原来的婚戒因为某些原因破损或消失了,他的某个孩子——应该是秀一——重新买了相似的一枚回来。
而他离开之后,玛丽又生下了一个孩子,因此,就像曾经长子和次子出生后,他在夫妻二人名字缩写后逐一刻上新内容那样,秀一也在戒指内侧加了一个字母。
理到这里的赤井务武心情很是复杂。
理应摒除私人情绪迅速进入正题,但特工也是人,他很难不去联想,在自己昏睡十年且失忆漂泊的漫长岁月里,妻子是如何怀着悲痛将孩子们抚养长大,最小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当初认真镌刻家庭新成员名字的长子早已成人,当他在组织暴露身份,拖延三年还是被追杀至死时,又是怎样一番心情。
因为无法克制,所以男人用一瞬的时间想了这些。
下一刻,截断思绪,克制感情,根据红发男人的反应,把天价账单扔到一边,将过去得到的线索牵连起来。
最后,得出一个……足以令当下的他稍感欣慰的判断。
“先物归原主。”
赤井务武将妥善放好的戒指取出,目光只在戒指上略微停顿瞬息,便放回到千穆的面前。
他同样看了出来,这枚戒指并不是长子留下以作纪念的随身物品,他应当是将它送给了对面的年轻人。
对方长期佩戴,痕迹很新,对礼物的珍视,与戒指上惨不忍睹的伤痕并不冲突,只能说明——
红发男人平静却隐现苍白的脸色就在眼前,赤井务武心中暗叹。
“谢谢。”
赤井秀一自己说过不用还,原主人也默认送出去了就是他的,千穆当然不会推辞,态度自然地拿起戒指。
他原想着暂时把戒指塞进口袋里,总归不会摘掉手套直接戴上,但手放到一半,隐有所觉,千穆临时改变主意,随手把戒指往自己的右手拇指上一套。
随后,他挂上模式化的微笑,直视中年男人好似没有多余揣测的眼睛:“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我是源千穆,降谷零等人的警校同学,赤井秀一曾经的兄弟,现在的债主。”
债务刺激果然很好用,这不,又摆正了赤井务武被英国神奇土壤拐骗了的离谱误解。
严肃老父亲精神巨震,瞬间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好在功力深厚,不显尴尬,债务问题此刻也不必提。
“我家不争气的长子给你添麻烦了,源君。”
源·千·穆。
极力掩饰住听见那段自我介绍时的震惊。
“你在外逗留的时间不可能太久,我们长话短说。”
“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千穆客气。
“好,千穆。”
仿佛刚才无事发生,两人氛围更融洽了一些,跳过客套,立即切入正题。
“见您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了,第二个目的,是想提醒您,有一个您并不陌生的人即将出动。”
千穆刻意停了停。
赤井务武从近前颜色晦暗的赤瞳里找到答案,顿时接上他的话音,沉声说出一个代号:
“——Rum。”
这也是他刻骨铭心的一个代号,将他抓进组织,负责洗脑任务的高层就是Rum。
往事暂且抛开,赤井务武在意的是,根据“波本”传回的情报,Rum早在十二年前便失去BOSS的看重,被迫销声匿迹,如今竟然会重新浮出水面……
黑衣组织高层,再次发生了权利变动?
不,这也不算重点,重点是面前的年轻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急于帮助他恢复记忆,用最为冒险的见面方式把情报传递给他,这些不得不在意的细节,都连向了一个极其不妙的可能。
赤井务武的心情越加沉重。
千穆好似不曾察觉他的心绪,语速颇快地说:“他的目标是警察厅,具体时间不确定,但那时会有一场大动作,警方高层的叛徒也会行动,请务必提前做好防备。”
“不日我就会调回东京,这件事由我负责。”赤井务武的目光忽又扫过前方,难以觉察地蹙眉。
接着补充了几句,千穆正开口:“好的,之后……”
“千穆,我不得不提醒,你的决定太莽撞了。”赤井务武打断,“我是否会信任立场不明的你,获得情报后是否会对你造成威胁,只要有一丝‘是’的可能性,你都不该与我接触。”
男人的语气仍旧肃然,却莫名多了一点别的意味,就如他此刻不偏不倚的目光:“你的情况我不了解,无法提出意见,不管,万事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
千穆心想,太耳熟了,过去一定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