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吗。”
金发男人自嘲了一声,再看BOSS时,眼里尽显坚持:“那你就留下来,看清楚我想怎么活。不要欺骗我,不要把我当傻子糊弄,不要——把我根本不想要的东西全部塞给我。”
BOSS也不是很能理解这段话的含义。
他是欺骗了zero,但并没有把他当做傻子。
不欺骗他,他就活不下去,而给他精心构筑的这一切,皆来源于他亲口说过的愿望,足够真实,保证完美,怎么会是他不想要的?
还有一点也很不解。
“除了保持呼吸,固定时间摄入营养,身体器官稳定工作,远离衰竭,还能用什么方式‘活着’?”
BOSS问完,近乎执拗地说:“我就是这么活着的,zero,你也应该和我一样。”
“……”
“只要还在呼吸,就能叫活着。”
“是。”
“只要意识还没有消失,就能叫活着。”
“是。”
“只要还有生命体征,只要体内的细胞还在不断分裂,只要构成这个生命体的分子还没有溃散,只要干瘪的身体还没有在泥土之下腐烂,在火焰之中化灰……即使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这样,也能叫做【活着】吗!”
“……”
BOSS稍微顿了顿。
但并非被零质问住了,他微动嘴角,不见血色的脸上,缓缓流露出丁点怪异的、却又理所当然的神色。
“是的。”他说,“活着,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任务,想要一直活下去,就必须付出代价。”
“zero,你的代价,我已经替你付好了,你什么也不需要担心。对你的照料始终很全面,不单单是生理上的健康,心理因素我也有尽量考虑到。”
“所以,能告诉我吗?”
没有嘲讽意味,BOSS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答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
零没能回答他。
不解的愤怒喧嚣不起来,对上这双干净得一眼能望见底的红瞳,大概所有人都只会感到不寒而栗。
这双眼的主人像是在说亘古不变的真理,他的关切里,满是令人越发伤感的残酷。
他把生机所剩无几的珍贵之物,小心翼翼呵护在挡风避光的玻璃罩里,罩中的空气一点点消耗殆尽,却得不到新的补充——因为外面太冷了,酷寒会轻而易举杀死“它”。
他不打开罩子,只一意孤行挤出自己的血来喂养“它”,然而氧气快没有了,“它”快要窒息而死了,他疑惑不解,以为“它”是因为寒冷才会死去,所以不安地将透明的罩子揽进怀里,想用这个方式给“它”取暖……
但是,不直接触碰,隔着冰冷的玻璃罩,怎么可能将温度传进去?
咔嚓。
“虽然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我这个蠢蠢欲动很是苦恼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在互相伤害,大概是自损一千杀敌两千那种。”
咔嚓、咔嚓。
“啊这真是,真是……被迫沦为路人的我们很不爽,怎么办?”
“用这个角度取景,对,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更好看哦。”
“藤原老师厉害啊,没想到您对摄影也这么有造诣,看着确实很不错!”
零:“……”
BOSS被打断了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零被旁边这群人一闹,眉头皱了几轮,被动往正常的状态恢复。
“……你们不觉得很毁气氛吗?”看来他很是无语。
“嗯,知道,本来就是故意的啦。”萩原研二说着,光明正大把自己的手机镜头对准齐刷刷无视他们的平行世界二人组,咔嚓一声,“丢下朋友们在一边大眼瞪小眼,自个儿说酷炫的台词对不明觉厉的戏,你们很过分哎。”
诸伏景光严肃:“总之先拍下来再说,看能不能带回去给那边的零和小千穆看,到时候就说——我们内心大受伤,必须抱抱当事人才能好。”
伊达航试探着说:“在这儿也可以抱?”
“可以是可以,但感觉不添加防护措施直接上去抓猫有点危险……”松田阵平表示勉为其难,“金色的那只大型犬倒还好,待会儿就搓一搓哄一哄好了。”
“……”
“干嘛,感动坏了?哭一哭也没关系哦,说不定千穆看了开心就笑了呢?”
“哎呀,都不要板着脸嘛,有什么话之后坐下来慢慢聊,有误会也可以解开,只要面对面,怎么都好说——对了,似乎要在这里待挺久的样子,我们住哪儿啊?总不能各回各家吧。”
“你们要不要去我家住?”
“藤原老师”适时笑道:“我在警校附近有一套房子,收拾干净以后一直没去住,空间还挺大的,挤一挤的话,你们应该能住一起。”
四人组:“哦哦哦是那里啊!去去去!谢谢啦,藤原老师也一起!”
时隔多年故地重游,兴致顿时起来了,二话不说立刻全员通过——零和BOSS的意见被他们自动忽略了。
以零原本的性格,被无视意见足以很让他不高兴,不用说,当场就会跟他们闹起来。
可是,这个零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