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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这几位政工干部会露出如此无奈的表情。
一支部队的精神风貌如何,与他的主官个性密切相关。
这句不知道是哪位首长说的话用到如今这支部署在喀喇昆仑山东麓的空降兵部队来说在贴切不过了。
冯波临这个班时隔半年多还在讨论当初打与不打的事,甚至老兵退伍,新兵入役换了一茬还是有增无减,这本身就说明问题。
战士们心里有块疙瘩,作为这支部队的主官,郑权礼心里何尝没有?
要知道接到上级一级战备命令伊始,郑权礼便把遗书写好,并第一个咬破手指,在“首战有我,有我必胜”的血字横幅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带着全套伞降装具第一个踏上飞机的座舱。
是的,当时坐进机舱里的郑权礼就没想活着回来,更准确的说,一旦打响,他这个部队主官的存活几率跟普通战士一样,十分渺茫。
没办法,当时整个空降部队只有5架运8,6架运15、15架运15plus以及4架运\油—15可以执行长距离快速空投任务。
满打满算一次性只能向指定区域空投两个营的兵力,而且还是没有任何重武器支援的轻步兵。
而且这还是在没有战损的情况下的理论值,问题是打响后能没有战损嘛?
因此在之前的军棋推演中,空降兵部队几番论证最后得出结论,最好的状态下,空降兵所属的运输机群也就能提供两次运输任务,最多能向指定区域投送1800人的兵力。
不是运输机队不想多执行运输任务,而是在两轮运输后,整个运输机队将全部战损。
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最差的是第一轮就被全部打下来。
没办法当时的空军作战飞机与假想敌之间存在明显代差,尽管空军有两架t—500空中雷达警戒机作为补强。
问题是这种半吊子雷达警戒机终究不是预警机,在高强度作战行动中自身的多目标判别能力,指挥引导能力,电子战能力以及自身的安全都不如真正的预警机。
或许要次要方向上t—500空中雷达警戒机还能发挥些作用,在主要方向上根本起不到多少实质性的影响。
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登陆部队,只要他们及时,郑权礼咬牙坚持坚持或许还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可问题是登陆部队比空中力量短板还要明显,别看当时动员了很多船只,千船万帆在海面上铺开蔚为壮观,但要知道这其中90%都是民用船只,甚至相当一部分还是木制渔船,不但防护力基本为零,机动能力更是差的可怜。
假想敌都不需要做太多的战术动作,就把手上数艘千余吨级的军舰横在海面上,就能用舰炮把所谓的千船万帆给顶回去。
因为这些船不止防护弱,支援火力更是不行,无奈之下部队只能将152榴弹炮和122榴弹炮固定在滚装货轮的甲板上,用炮兵在海面上做火力支援,然而海浪颠簸导致船体不稳,炮兵连基本的瞄准都无法做到,因此这种火力支援的准头就可想而知了。
空中接济不上,登陆部队又不可能及时赶来,郑权礼所率领的一千多人能又怎样的结局,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十分惨烈。
正是这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总部最后叫停的作战,改以演习震慑为主。
郑权礼难道不知道上级的意图?当然知道!
但他就是觉得握紧的拳头该打出去就要打出去,就算达不到战略目的,小惩大诫也是应该的,总而言之要让假想敌疼,知道怕,不在敢再越雷池一步。
然而上级的考量终究比郑权礼更深,更广,更具战略性,哪怕郑权礼十分懊恼还是否定了他的计划,上级那边压下来,郑权礼无法反驳,但他的情绪却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所在部队的官兵。
以至于这都过去了大半年,官兵们时不时的还会向指挥部提交鲜红的请战书,郑权礼这个主官也不拦着,一股脑的全都拿到上级去,表明自己的部队军心可用。
然后……然后他们这支部队就被总部调到了喀喇昆仑山东麓。
倒不是总部觉得烦了,打发到边疆眼不见为净,而是边疆区这边的边境局势的确出一些极为诡异的异动。
没办法,大半年前的东南局势,总部的克制让外界有了另类的解读,于是某些地区强国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开始在边境上异动频繁,觉得总部既然能在东南沿海保持克制,在西北边疆上同样把这种克制保持下去。
哪成想总部可不是民国时期的参谋部,是认人揉捏的棉花团,接到边疆区的报告后,立刻便决定组织一次总部战略演习,随即将手里的部队遴选一遍,发现郑权礼的部队作战意志最坚决,风气最果敢,用当时某位总部首长的话来说:
“这就是一支哀兵,正所谓哀兵必胜,就选他了!”
郑权礼的部队也的确没辜负总部的期望,在接到命令后,所属的5架运8,6架运15、15架运15plus,4架运\油—15以及一架刚刚从俄罗斯到货的二手伊尔—76运输机悉数出动,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连续进行了八次机队运输任务,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