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守德的话刚出口,云缨就娇软地扑在他怀里。
“守德,我、我好怕……”
云缨双眼含泪,身子微微轻颤,恰到好处地露出自己被被褥裹住的圆润肩头。
“呜呜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在你身边,姐姐就不会怒火攻心想用煤油灯砸你了……”
“什么!老大媳妇儿竟敢用煤油灯砸我儿子!”
这下,连李老爷子都生气了,“守德,你别拦着,我看孙氏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让你娘好好教训她!”
老爷子发话了,这下李守德也不敢上前拦了。
朱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连李守财也是一脸的漠不关心。
李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孙氏说话。
孙氏被李老婆子按在地上,打得奄奄一息。
村里人看得心凉,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都是摇着头走了。
……
李家失火这事传到姜晓晓耳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连带着李金凤嫁到黄家的事实也被朱氏那张大嘴巴传遍了村子。
大伙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有些唏嘘。
“哼,我就说这黄家不是啥好东西!还嫁过去享福,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人家一个大富人家,咋看得上咱们这些乡下的泥腿子。”
春芽人小嘴利,跟着高小燕一起在姜家后院挤羊奶,听闻了整件事后,也不住地吐槽。
“李家为啥要把闺女卖给黄家?那可是自己的亲女儿,难道他们就不心疼吗?”
高小拴在一旁晾晒桂花,他年纪小,曾经自己的阿姐差点要被卖给人牙子,他可是难受了好几天,实在不懂这种把亲女儿卖给别人家的做法。
“李家人就是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春芽撅着小嘴道:“以前晓晓妹妹还在他家的时候,不是打就是骂,连饭都吃不饱,我娘好几次看见了,说她瘦得跟只猫儿一样,还要上山捡柴干活……要我说,这一切都是他家自个儿造的孽!”
可不是。
边上帮忙晾晒野姜花的姜晓晓心里默默地附和了一句。
李家人就是没良心,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被李家人磋磨致死的。
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女孩,饿得头昏眼花,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被逼着去干各种家务活计,上山捡柴还算轻松的,平时在家里不是被李老婆子毒打,就是被李家的小辈欺负,吐口水、用石头砸她……
所以,就算黄家和李家这桩婚事是由她暗中促成的,她一点儿也不后悔,权当是为原主报仇了。
“晓晓!”
这时,赵大嫂进了后院,“你家来了一些人,好像是要买肥皂,你娘让你去上房一趟。”
“哎,好嘞。”
一听有人来买肥皂,姜晓晓当即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几步又想起来,忙回头交待:“婶子,你帮我这些晾晒好的花运到肥皂作坊里去,他们那边要用。”
“好,你快去吧,这些我来做就行。”
姜晓晓出了后院,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前院的上房。
姜家上房里,七八个身穿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里面。
姜晓晓一进来,几人就齐齐望向了她。
姜未适时道:“肥皂就是我闺女研究出来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她吧。”
姜晓晓:“……”
不是,她家娘亲咋啥功劳都往她身上推?
虽说肥皂最开始确实是由她想出来的,配方也是由她一手改良的,但期间她家娘亲也是帮了不少忙的,还提了建议,她怎么能一个人独占呢?
“各位有什么问题,问我娘也行的,我只不过是帮忙打下手的。”
她一个五岁小孩,还是不要显得过于异于常人的好。
那几个人看了看她,又望了望姜未。
姜未瞧着姜晓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行了,各位有什么就问我,肥皂确实我家女儿做出来的,就算你们想买方子,也得经过她的同意。”
那几人一听买方子的事,连连摇头:“不买,不买,姜小娘子,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在你这里进些肥皂去卖。”
他们老早就打听过了,隔壁县的孙员外曾经来找姜家买过方子,后面便灰溜溜地走了。
也不知咋的,孙员外像是顾忌着什么,再也不敢来找姜家的麻烦。
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商户和铺子掌柜,没有员外那般大的财力和势力,更是不敢招惹姜家。
“姜小娘子,我昨儿就去你家的肥皂铺子找过你们,但那小二说你们回家了,这才一路找到了这儿,你莫怪。”其中一人解释道。
姜未朝姜晓晓招了招手。
姜晓晓便迈着小短腿爬到自家娘亲身边。
姜未这才缓声开口道:“你们都是哪儿的人?怎么会想着来我这儿进肥皂?”
对面的人回道:“不瞒你说,我是隔壁清平县的,你看你家肥皂的生意这么受欢迎,但也仅限于永安镇这样的小地方,若是经我们的手,将你的肥皂畅销别处,这样你家不仅能赚到钱,还能让你家的肥皂生意更上一层楼,岂不是双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