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很快就赶着马车来了。
马车就在她家店铺的后院,距离这儿不算远,其实也没花多长时间。
可在姜晓晓等待自家娘亲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还是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生怕那群黑衣人真的折回来,杀个回马枪。
她嘴上说着不怕,可实际心里怕的要死。
“吁——”
姜未扯着缰绳,将马车停在巷子口,然后跳下马车。
她大步走来,而后弯下腰,双手一揽,就把沈确这个五大三粗的成年男人给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
姜晓晓看得咋舌。
她家娘亲当真勇猛!
“还愣着干啥,赶紧上车。”姜未见愣在原地的姜晓晓,还有空回头喊她一句。
“哦,好好。”姜晓晓回过神,忙迈着小短脚追了上去,四肢并用地爬上马车。
姜未把沈确平平整整地放在车厢里,然后才去前面赶车。
姜晓晓便蹲坐在沈确边上,继续往他嘴里灌异能水,也不管他能不能喝得下。
反正这异能水不是个坏东西,就算对救治沈确的伤没有多少作用,但也能起到一定的强身健体作用,就像她家养的鸡和兔,喝了异能水,体质嘎嘎好,嘎嘎精神。
姜未在前面赶着马车,姜晓晓还有空掀开车帘外往看了看,却发现,这不是去慈济堂的路,而是回玉河村的路?!
“娘,你这是要……”
姜晓晓话还没说完,姜未便道:“慈济堂去不了了,我方才回肥皂铺子的时候,周掌柜已经派人来传消息,说是县衙内窝藏包庇朝廷重犯,已经被刺史大人派来的重兵包围。”
“什么!”姜晓晓听到这话,止不住地震惊地道,“永安县的县衙有朝廷重犯?怎么可能!?”
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吗?
“大概是冲着他来的。”姜未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沈确。
姜晓晓闻言,也低头看向了沈确。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那伙黑衣人为什么会对沈确下死手了,只有沈确死了,才能来个死无对证,才能坐定他窝藏重犯的罪行。
唉,这家伙也是够倒霉的,都被贬谪到永安镇这个小地方了,还能被朝廷那群人惦记陷害。
但是,窝藏包庇朝廷重犯的罪行可不小啊,要是被人发现她们救了沈确,会不会连累到她们身上?
姜晓晓回想了一下方才沈确和那群黑衣人打斗的场景,她和自家娘亲躲在暗处,应该没有被发现,但李金凤和孙氏她们肯定是被那群黑衣人注意到了。
若是那群黑衣人找到李金凤头上,李金凤交不出人,供出她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姜晓晓便烦躁地抓了抓头,真是救了一个烫手山芋!
算了算了,既然救都已经救了,那就只能救到底了。
要是那些官兵找上门,她就装成什么也不懂的五岁小屁孩蒙混过关,那么多村民看着,作为官兵的他们应该不敢动手杀人灭口。
姜晓晓理清了思绪,继续给沈确喂异能水。
姜未怕马车跑得快颠簸对沈确的伤不利,一路都是勒着缰绳控制着马车前行的速度。
回到村子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们的回来,也并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姜未赶着马车驶进自家庭院,姜晓晓跳下马车,轻手轻脚地关上院门。
这会儿赵大嫂还在肥皂作坊那边忙,春芽她们几个小孩也不在家里,所以姜未很是放心地将沈确从马车里抱了出来,一路抱进了耳房里。
她家的耳房一共有两间,位于正房两侧位置,一般用来当做仓库堆放杂物,平时除了她们母女二人,外人不会轻易进去。
一回到家,姜晓晓便赶紧去灶房烧热水。
沈确的伤不能耽搁,尤其插在身体里的那把利器,得尽快取出来。
这年头没有无菌室,对于这种要动手术的致命伤,只能先用热水消消毒。
烧好热水,姜晓晓便马不停蹄地端着热水进了耳房。
里面,姜未已经将沈确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全身赤裸的男人平躺在床上,那些深可入骨的伤痕愈发触目惊心。
姜晓晓扫了两眼便急忙撤回视线。
她的脸颊有些热。
虽然外表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但怎么说她的心理年龄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
前世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更别提看过男人的裸体了。
她放下水盆就想逃,姜未却叫住了她:“先别走,你在旁边帮我看着。”
此刻的姜未已经从空间里掏出一支麻醉剂,注射进了沈确的体内,即将开始取他胸腔处的那把断剑。
姜晓晓闻言,只能站住脚,待在旁边看着她家娘亲如何取出那把断剑,但看到一半,她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不是因为不敢直视沈确的裸体,而是场面过于血腥,那把断剑从血肉之中活生生剥出来的感觉,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姜未倒是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她镇定自若地取出断剑后,就开始用消毒过的针线缝合沈确的伤口,然后上药,最后用纱布缠住……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