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了。
“下来吧。”
魔术师似乎站在舞台边缘等待着她,在她走下最后一格台阶的时候,抬眸说道。
“和我一起观看这场演出。”
阮莹沉默地站在他身旁,低头又看了一眼手表。
8:01.
她刚刚最靠近舞台中央的时候应该没有到8:00,怪不得她那时集中的精神力也感受到力量不足以解放气球。
魔术师把时间算的很精确啊。
虽然说从此往后,阴气只会越来越重,但是她也很难找到第二个机会接近舞台中央了。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此刻,舞台上的气氛逐渐焦灼,已然到了元老院门口凯撒和勃鲁托斯刀剑相向的地方了。
“也有你吗?勃鲁托斯。”
白衣衬衫男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随即面色惨白。
扮演勃鲁托斯的蓝色外套玩家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然而他的手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控制不住的攥紧匕首往白衬衫男身上刺了过去。
“啊!”
白衬衫男在最后关头及时闪躲开了,匕首没有刺到要害,但依然将他腋下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衣服。
“你!”他愤怒的睁大了眼睛,可是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要求改剧本!魔术师,我要改剧本的权限!”
他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精神终于崩溃,一边躲避着勃鲁托斯的攻击,一边大声喊叫。
而蓝色外套玩家也一点痛苦的表情,他拼命的反抗舞台的控制却依然不由自主的向他发起接连不断的攻击。
“很抱歉呢,你没有权限改剧本。”
魔术师欣赏着他接近于绝望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他很乐意在为他遁入深渊的心灵掐灭最后一丝光亮。
“凭什么?我不是已经根据你的要求拿糖果去挑拨那群小孩了吗?”白衬衫男愤怒的嘶吼着。
“噢,但是你的挑逗并不成功呢,我并没有因为你的努力而多收获一个灵魂碎片,相应的你也就没有资格改剧本。”
但是魔术师早上分明没有说的这么详细!
白衬衫男咬着牙,看向魔术师的眼神几欲把他撕碎,却只能面对无可奈何的悲怆结局。
血水已经开始往他的腰里浸染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阮莹看着他憔悴又绝望的模样,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魔术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纠缠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痛苦。”
魔术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的响起,然而这笑却像是淬了毒,恶劣的让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心中愤怒。
阮莹忽然觉得,他把戏份如此之少的角色留给自己,就是为了能在下半场和自己一起看戏,往她心上扎刀口。
她从进入游戏的第一天,遇到孩童欺凌时起就知道白天的魔术师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看残酷厮杀,看他人痛苦的人。
但是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他有些不一样,他好像……已经完全忽视了他原本所追求的重点,肆虐一般的挑拨这世间的一切。
假如他还抱着献祭灵魂的期望的话,他应该不会主动将蓝色外套玩家的灵魂释放。这件事情一直让阮莹觉得很违和。
她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是,他已经放弃召魂行动了,所以故意把蓝色外套玩家放出来,方便他弄点乐子消遣心情。
“明明你很想帮他们,但是你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是不是会让你自责,让你痛心,让你不忍?”
他笑得越发开心肆意,一双黑沉的眼眸直直的凝视着她。
确实如他所说。
阮莹尝试着想要上台缓解局面,却发现自己根本挪动不了脚步。而联想起之前的经历,她知道自己上台了也没有用,一样会被舞台力量所控制,无法做出任何自主的行为。
“你能帮帮他们吗?”
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她在片刻间产生的庞大方案中果断地做出了决策。
“如果你答应给他们尽可能多的帮助,我就把魔术棒还给你。”
魔术师的神色不由自主的一顿,那如同深渊一般黑沉阴狠的眸色出现了刹那的空白。
他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复杂起来,里面掺杂着太多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我帮助他们,你就会把魔术棒还给我?”
他看了她半晌,忽而嗤笑了一声。
“你想好了?一旦这样做,你自己就再无退路了。”
“我想好了。”阮莹没有因为他神色间显而易见的嘲讽而动摇,依旧坦然的微笑着,“只要你能尽可能的帮助他们。”
她再一次强调了尽可能三个字。
“好,我答应你。”
魔术师的神色忽然放松下来,懒洋洋的答应了,看着她的目光像在看一只可怜又可恨的温柔羊羔。
“给我吧。”
于是阮莹便把自己用拍立得复制的那个魔法棒拿了出来,半握着递到魔术师面前,却没有松手。
他自然看出了她的意思,于是将目光转向舞台上躲的满场乱窜的白衣衬衫男和手举匕首追杀他的蓝色外套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