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你道歉吗?”李滨走过去,用力拉了拉少年的胳膊。
听到他痛得倒抽冷气,才知晓顾林氏下了狠手。
他皱皱眉,看了眼正背对这边抹眼泪的林樱,有些心疼的说,“打孩子做做样子就行,你这打得也太重了些!七弦今日才童试完呢,也挺辛苦。”
不就是看考完才打么,考之前,老娘可把他当菩萨供起来了呢!
知晓村长其实偏向顾家四娃,林樱也没真想要顾七弦道歉。
但做戏做全套!
她拍拍脸,转身,悲苦神色在昏黄油灯中别提多可怜:
“您说得对,不该动手。罢了,我一后娘,跟他们也没血缘关系,留在顾家其实讨人嫌,哪里还敢要人道歉呢?顾静静,你招呼村长,我不留在这里碍眼了。”
说罢,林樱回房。
门一关,刚还佝偻的背瞬间挺直,哦豁,刚才打得可真痛快!
那边,李滨吩咐顾松寒去自家取药酒,又让两姐妹回房休息。
等灶屋只剩下他们两,他拉顾七弦在小矮桌旁坐下,关切说:
“待会儿让松寒给你涂药酒,过两天就不怎么疼了。童试怎么样?本来在你去考之前我就应该过来,只是虎子又突发急病,我和你桂花婶子得寸步不离的照料,所以今天才过来。”
虎子就是村长夫妇的傻儿子,傻便罢了,时不时犯病,愁人得很。
顾七弦亲眼见过他们夫妇是如何细心、耐心的照料虎子,此时此刻再看李滨熟悉的脸庞,他情不自禁想起早逝的父亲,“您和桂花婶子对虎子哥真好!”一句感慨后,他重新振作起来,一边卷下袖管一边说,“童试应该没什么问题,多谢您关心。”
“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
伸手摸了摸眼前酷似顾一鸣的小脸,李滨夸了他几句后,话题一转:
“七弦,今天过来除开问你考得怎样,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
“你应该知道林氏先前将静静许给上虎村刘家的事吧……”
将那日刘家来闹的情形说了个一清二楚,李滨眯着一对被皱纹包围的虎目,说,“总之,我觉得林氏真的变了。七弦,她嫁给你爹后一直不曾生养,也算养大你们四个,所以……”
“所以您方才要我跟她道歉?”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千万不能被家长里短困住,你说呢?”
响鼓不用重敲,李滨点到即止,叮嘱顾松寒务必给他擦药后走了。
一直密切注意外面的动静,林樱确定四小只进了顾七弦的房间慰问,偷摸出门,一路来到村长家。一来,她想为上回的事道谢,二来么,顾七弦瞧着挺敬重村长,搞好关系总没错。
正打算敲门,屋内传来田桂花清脆的声音:
“之前黑心寡妇不是想跟咱家结亲么,我瞧顾七弦日后必有作为,要不让咱们小雅……”
李雅是村长夫妇的二女,好像和顾七弦差不多大。
顾七弦那傲娇熊孩子能接受李雅吗?
林樱噘嘴,这时,屋内传来李滨的呵叱:
“结亲?都想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