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为什么要抓天赐?老子这就追上去问个清楚!”
吴老二素日习惯耍横,当即扭头,左右两条胳膊却被三弟和老娘同时拉住。
村长雷大力把事情简单说一遍,不等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刘吴氏开口,扶起女儿的吴老太立刻松手,满脸嫌恶和生气的说:
“你好糊涂!居然让天赐怂恿大黄害人!”
“我没有!娘!”
因为上回的事,刘吴氏在娘家早抬不起头,哭得更凶,“是天赐自个儿……”
“果然是老刘家的种!”
吴老太粗俗啐出口唾沫,“连害人都想着连累吴家!大黄我们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这件事就此为止,要连累到你二哥三哥五弟六弟,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没脑子的!村长正好在,请您做证,大黄啊,早不是我们家的狗,是他们家的!”
“……”
好歹是亲女儿,这么着急撇清关系?
刘吴两家本是村中刺头,难缠极了,雷大力当然不会傻到去管人家家务事,点个头完事。
刘吴氏见亲娘居然不想着帮自己而立刻划清界限,又哭着瘫去地上,死死抱住吴老太的腿,眼泪喷涌得跟河坝决堤似的,“娘,什么叫大黄是我们家的,您和哥哥们得想办法帮我啊!”
“你叫我怎么帮?”
吴老太扯动干涸的嘴:“你敢说天赐干那事前,没想把坏推给我们吗?哼,枉平日里舅舅们惦记他,他倒好,差点害我们惹官司!你也别哭了,自己赶紧想想怎么办吧。老二老三,在这件事解决之前,谁都不许给她开家里的门!”
毕竟亲妹子,吴老二心存不忍,说:
“娘,四妹一个妇道人家,能想出什么办法?”
“她想不出办法,你想得出?”
斜睨同样没什么头脑的二儿子,吴老太没好气丢下一句,领着吴老三头也不回走人。
吴老二看看上气不接下气的刘吴氏,又望望娘和弟弟,咬咬牙追上去。
刘吴氏伤心得快要死掉,亲人靠不住,围观者也走得七七八八,她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也想走人的雷大力,嘶哑的哀求:“村长!求您帮帮我!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
砰砰,她真一个响头一个响头磕起来!
雷大力忙去扶她: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刘嫂子啊,这事我帮不到哇!这样吧,你赶紧收拾点东西跟着去县衙,带上钱粮和衣服什么的,到县衙问清情况再看着办。你不是说天赐冤枉吗?要他真没做过,县老爷不会冤枉好人!”
吃官司可不是小事,人娘家都不愿惹祸上身,何况外人?
雷大力以还有水田待犁赶紧消失,留下刘吴氏子坐在地上又一顿呼天抢地。
越哭,双眼猩红如入血的她越绝望。
若黑心寡妇害自己断子绝孙,自己死也要毁了她!
刘天赐被带回县衙的确定消息,林樱和顾七弦下午才收到。
等他们从从容容来到县衙,还没动刑就被吓尿的刘天赐招个彻底,不仅承认自己想霸王硬上弓染指顾静静从而压低聘礼,还指使大黄追顾七弦致使他差点送命,还吐出些在村里偷鸡摸狗的小事。
不过,对昨天顾七弦落水,他矢口否认。
林樱眉心微动,生怕县丞怀疑什么。
正欲开口,只听身旁脸色仍然苍白的顾七弦从容不迫开口:
“动刑还不肯承认,昨日之事或许真跟他没关系,但大黄狗为什么还追学生不放?估计是对学生的气味已熟悉。学生曾在书中看过,说畜生对气味极其敏感,嗅过一次很久都不会忘,或许大黄还是记得学生的气味。”
“本官也这么觉得。”
眼前少年的身量还未长开,璞玉之气却十分明显,县丞越看越爱,可惜……
他遗憾瞧向低眉顺眼的顾林氏,慢条斯理捏着八字须:
“昨日之事不重要,上回之事是板上钉钉,且他昨日还蛮横袭击衙役,虽未造成你和本官手下的实质性伤亡,但罪责难逃,本官根据靖国律,判他下牢狱整一年,你可安心。”
“学生多谢县丞!”顾七弦深深鞠躬。
刘天赐被捕入狱,刘吴两家估计能消停。
解决掉这个麻烦,林樱心情轻松不少。
虽然计划前往镇上开店,但下虎村是顾家暂时的大本营,若大本营时常不安宁,出去不安心。而且,刘天赐对顾静静明显觊觎,万一哪天发疯干点毁人清白的事,悔之晚矣!
走出县衙大门,身披玄黑斗篷的的季怀谷在等。
他远远忘一眼林樱,说要交代顾七弦书院开学以及准备越级科考的事。林樱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等,身后传来县丞和善带笑的声音:
“顾夫人,昨日本官同你说的事,不知您可有考虑哇?”顾七弦是块罕见的稀世宝玉,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林樱:“……”
老四才十一,古代人都这么迫不及待结婚吗?
才得了人家鼎力相助,她不好把话说得太绝,假装迷糊:
“大人见谅,不知您是指……”
“自然是指本官爱女玉翠一事。”
猜到林樱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