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神颜是谁?”
全身累得跟快要散架一样,睡得正香,林樱迷迷糊糊听到有人问。
转转脖子,她调整睡姿,吃吃的笑:
“鼎鼎大名的英武侯嘛,我不知道他名字,他又长那样一张……卧槽!”
睡意几乎是瞬间清醒,林樱弹跳而起,不料椅前正立着某人,动作太大撞上去的她又一屁股跌坐回去,映入眼帘的,是燕御年神色莫辨的俊容。
脑子嗡嗡的,窘得不行的她赶紧找补:
“侯爷……”
“不是燕神颜吗?”睡就算了,还说梦话,给自己取诨名!
“……”
双手紧紧扣住阔椅两边扶手,林樱挤出一丝讪笑,“这是夸您呢,毕竟您长得实在英俊!”
“人带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的嘴抹了什么,逮着机会就夸人!
听到她地嘀咕不少莫名其妙梦话的燕御年负手走向门口。
林樱一顿,赶紧追上,脸上的笑开始变得扩大,“侯爷看过商业计划书,这是同意合作了?就知道侯爷是一位眼光长远、高屋建瓴的智者!”
燕御年:“……”
门口立着的惊羽听到,亦嘴角一抽。
旋即,又发自内心的咧去耳后根。
侯爷平日多严肃冷淡的人啊,稍微脆弱点的贵女,看到他的冷漠都不敢接近,不脆弱的吧,又各种故作风情钩引明显,连自己都没眼看。林氏不脆弱又主动,喜欢看侯爷的脸但还算拎得清,比较合适,就是这身份……
一男一女走去前面。
男的身形如树白衣轻渺,女的身段窈窕青裙淡雅……
越看越觉得般配,惊羽低低自喃:
“管她什么身份呢!用老侯爷......
的话说,侯爷这辈子能嫁……能娶个女人进门,就是皆大欢喜!”
身后的嘀咕,满面清霜的林樱没有听到,耳力过人的燕御年却是一字不落。回头瞪一眼脑子里塞满废料的少年,他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落后半步的女人,那股若隐若现的杀气,又开始萦绕于她周身。
主仆两的注视,林樱全没注意,一想到欺辱顾泠泠的人渣就在眼前,她全身紧绷。
这是第二回来到把手众多的后院。
听到里面传来惊慌失措的混乱杂音,林樱侧眸:
“侯爷,宋大人那里……”
胡大顺是在押犯人,以宋问的公允公平,估计会追问他的下落。
“本侯要的人,他应该没胆量要回去。”
宋问此人,燕御年有耳闻。
他在潭县任县丞多年,奈何一直升不上去,只因出身寒门、在朝中毫无依傍。值得称赞的是,他并未因此不甘怨怼或变得汲汲营营,反而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潭县在他的管制下,一跃成为平城境内比较富裕安宁的县。
来此之前,燕御年以为这种人必是严肃苛冷之辈,不料截然相反。
他总是笑眯眯,圆滑而不世故,老练但不钻营,十分通达的一个人。
林樱点头,行了穿越来第一个认真的、发自内心的福身礼:
“那好,在此多谢侯爷。此事了结,侯爷就是我林樱和顾家的大恩人!不管侯爷有何吩咐,四个孩子我暂时不能把话说满,但我自己,只要侯爷有任何吩咐,我保证全力以赴!”
“你进去吧。”
燕御年不置可否,神色平静,“里面的人,会帮你。”
沉重的玄铁门,被关上了。
很快,里面传来女人清脆凛冽的吩咐:
“不着急,先废了子孙祠堂!”#br......
r#惨绝人寰的叫喊瞬间响彻云霄!
屋外,立在原地惊羽只觉两腿间一凉,听得自家爷问:
“他们做了什么?”
“爷……”惊羽一脸惊奇,“怎么知道我逼问过?”
“你这么爱管闲事,林氏闲事,岂会错过?”
属下哪是爱管闲事,是奉老侯爷之命关注您的终生大事!不敢直怼只能腹诽的惊羽踮脚,附耳低语。
英俊如铸的脸上飘来一层阴翳,听完,负手背后的燕御年嗓音如寒玉:
“的确死不足惜!此事,到本侯这打止,不必再让任何其它人知晓。”
惊羽点头如捣蒜:“明白!毕竟是林氏之女,您是不看僧面……”
“这是人之常情!”
对他无时无刻不在的脑补无语,燕御年在阵阵鬼哭狼嚎中回到书房。
少顷,林樱回来了,身上带着浓浓血腥味,秀美如远山的眉紧紧颦着,总是弯弯笑的清澈眼眸也略显暗淡。亲眼看到那五个人渣死在面前,一瞬间的酣畅和痛快之后,她内心还是有丝丝缕缕的异样——
不是难受,而是……
书案后的男人沉静如渊,正下笔如游龙。
连日来疲倦悉数涌上来,林樱望一眼雕花窗棂外逐渐暗下去的天光,只觉得胸膛内被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挤得满满当当,令人格外的不适,也令人无比的彷徨:
“侯爷,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墨晕素笺,燕御年抬眸,猜到她要问什么。
优雅搁下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