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怎么着我?”
燕御年狠剜过去。
全是这小子的错,比试就比试,往下虎村跑什么,金世齐和商业计划那些,他自己跑个腿不行吗?想起那句语调轻扬的美男计,他就……若真想严刑逼供,一百种手段都不带重样,还用得着美男计?
真是……不知害臊!
惊羽笑得意味深长:“那不一定,毕竟您……在这方面,经验比较欠缺。”
“你经验丰富?”燕御年斜睨。
早知他这么爱管闲事,就该把稳健老道的疾风带身边,让这小子去北疆尝遍风沙滋味!
惊羽嘿嘿咧嘴:
“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在京城那会儿,多少公子哥的风流史,我听得滚瓜烂熟啊!爷,咱不纠结这,回到您刚才的问题,脸好看是否重要?答案是……很重要!您率领燕家军镇守北疆多年,在京城仍有不朽的传说,凭什么呢?”
伸手往自家爷脸旁比划一下,他自问自答:
“凭您这张脸呐!您是不知道,去侯府给您说亲的媒婆,都快把门槛踩烂了。”
“……”燕御年轻嗤,“肤浅!”
“爷是觉得林氏也肤浅?”惊羽琢磨得挺快。
“我是觉得……”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林樱说最后几句话时高挑秀眉、虽笑却冷的模样,燕御年觉得心里像硌了块石子儿,想找出来赶紧扔掉,却又不知它究竟藏在何处。
“罢了!那日她来谈生意,就该严厉拒绝!她北国奸细的嫌疑,可还没洗得特别干净!”
一方面,惊羽很高兴自家爷没有向从前每年中秋一样沉湎悲痛,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担心,爷这语气,听起来分明是被林氏气......
到啊。
这,就很有问题了!
爷的清心寡欲功在林氏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他希望爷找到幸福,但不希望英明神武的爷被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想到这,他小心翼翼试探:
“林氏对您出言不逊了?”
“不曾,恭谨得很。”
“那您是觉得她过分恭谨了?”
自己是高在云端的军侯,她一乡村妇人,恭谨不应该吗?
燕御年闻言一怔,硌在心里的石子儿好像快翻出来时,一名护卫急冲冲进来:“禀侯爷,北疆来的急件,请侯爷过目。”
护卫将火漆重封的信恭敬呈上,瞥见上面的燕氏印记,燕御年脸色一凛。
片刻,他吩咐:
“收拾一下,连夜去平城!”
“是。”
瞧自家爷瞬间回到之前的高冷,惊羽一边好奇急件内容,一边在心里暗道:
“林氏啊林氏,你这把火,可得加把劲儿再烧旺点呐!”
此刻,被惊羽寄予厚望的“火种”林樱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不断回放今晚杂树林的一幕幕,她无比后悔当时的理智,什么没机会,今晚不就是大好机会吗?当时就该趁着酒意大胆冒犯一回,就算被燕神颜视为轻浮,那又如何?
还是自己赚了!
“唉!理智也耽误人!”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唉声叹气的她一骨碌坐起,正好瞟见神龛上顾一鸣的牌位!
月色漏窗飘白,油灯半明半灭。
想着这具身体毕竟是原主的,小尴尬和小害怕一齐在心里翻滚。
趿鞋下床,她拿起鸡毛掸子掸去神龛上的浮尘,喃喃自言:
“老顾先生,您别怪我三更半夜想别的男人,我活了两辈子,就遇到......
过燕神颜这么一个……啧,怎么说,就是他每一处似乎都长在我的点上,您明白吗?”
“您如今在天上,肯定知道我其实不是你的小莺儿,对不对?”
黑底金字的牌位在深夜看起来略瘆人,她点燃三根香夹在掌心拜了拜:
“所以,这不算背叛您,是吧?您放心,既然我占了小莺儿的身体,肯定会把您和小莺儿的四个娃努力拉扯好!但从某种程度来说,作为林樱的我,还是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利,是不是?”
叩叩叩……
碎碎念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把香插去香炉的林樱吓了一跳:
“谁?”
“娘,是我。”
“静静……”
林樱忙去开门,“怎么还没睡?”
“睡了,起床去恭房,看见您房里还亮着灯。”
今晚林樱独自溜达出门时,顾静静心里其实有些不适,但当时他们都没说什么,她也没张嘴。瞥见神龛前点了香,顾静静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取下一件外衫温柔披去林樱肩头,“您今晚……是想爹了吗?”
“……”倒是想了个男人,但真不是你爹!
默默吐槽这个美丽的误会,林樱反手拉她坐去桌旁,模糊道:
“每逢佳节倍思亲嘛。”
“爹在天上,肯定也想您。”
脑海里有不少爹和继母从前相敬如宾的画面,顾静静柔声宽慰:
“即使爹不在了,您还有我们呢,我们肯定会好好孝敬您。今日三妹心情挺不错,好像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