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叔似懂非懂时,金柏年已沉吟提问:
“一次性结清费用,是多少?”
“原本是定价四十两。你和我交情匪浅,三十两吧。”
“那……”
斌叔觉得三十两有点多,“每年的费用呢?”
“斌叔,相信我,选一次性结清费用比较好。”
金柏年温和跟老实巴交的男人解释,“这样,不管您以后生意做得如何,这一块不用再考虑。如果选每年费用,说不定还和卖出去多少胭脂红挂钩,不如一次性费用来得痛快和实惠。”
说着,他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锦囊:
“这里面正好三十两,顾大娘,斌叔的生意拜托您了!”
“不行!”
斌叔忙拖住少年的手,“斌叔怎么能让你出这个钱?”
“我怎么不能出这个钱?我可是喝乳娘乳汁才长得如今这么英俊潇洒的呀!”扣住男人那只粗糙大手,金柏年笑眯眯将锦囊掷去林樱手里,“您放心,这个钱又不是我私房钱出,我爹肯定报销!他说啦,您和乳娘的事就是我们金家的事!”
一把接住钱袋子的林樱一边感叹他们主仆情深,一边略无语——
自己还没发挥呢,成功薅了第一把羊毛?
颇为嫌弃她反应不过来的懵懂样子,顾七弦又道:
“斌叔,柏年,还有两件事我必须现在跟你们说清楚:第一,这个费用只是指导费,并非独家指导,若还有其它店铺求上门来,我们会按照原价指导。第二,必须签订保密协议,斌叔不能私自向任何他人传授制作番柿酱的诀窍。”
想了想,他口吻软了几分:
“第二点可能有点霸道,还请你们多担待。”
“不霸道,很正常,毕竟番柿......
酱是顾大娘第一个自创!”
“对对,大妹子聪慧能干,能做出这般受欢迎的吃食,实在令人佩服!”
斌叔一边通情达理的笑,一边说,“七弦少爷方才的比方打得很对,师傅传会徒弟手艺,徒弟能不能接到活儿、能不能把活儿做好,那得看个人能不能多琢磨。”
“您能有这种想法,七弦相信您的生意定会越来越好!”
整个过程,林樱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
等老四让斌叔签好保密协议,再拿过来给自己,匆匆写下“顾林莺”三字,她才找到点真实感。
又确认一遍写的是“莺”而非“樱”,她朝正在院子里和斌叔谈笑风生的少年热情道:“柏年,留在这里用午饭吧!正好,我们和斌叔聊一下胭脂红和店。”
“好!一直听七弦说长姐手艺好,今日终于能亲自吃上一回。”
一顿宾主尽欢的午餐之后,斌叔和金柏年心满意足道别。
林樱跟斌叔也说好了,两日后,她会带着顾静静前往他的店,开始为期七日的免费指导。等他们一走,顾静静欣喜地将林樱往屋里拉,低低问,“方才女儿在外面听着,隐约听到一个三十两,娘……”
“喏,钱在这里呢,你要不要点点?”
“不用!四弟的同窗,哪能信不过呢?我就是高兴!照这样算下去,一个三十,十个可不是三百吗?如果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娘……”顾静静两眼放光,秀美白嫩的鹅蛋脸因过分兴奋而飘出一层绯红,“咱们这是要发大财了啊!”
这老大啊,就是容易上头!
把银子收好,林樱笑嗔:
“十个二十个还可能,成千上百怕是难。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去平城发展吧?”
“知道!地方越大,赚钱的机会越多!您说过的......
,我都记在心里呢!”
顾静静一蹦三跳的去大胖娘那打下手了,她从小勤快惯了,闲不住。
想着很久没和一直呆青山的老四聊天,林樱抱起日前新买的秋冬新衫新鞋,敲响老四的房门。日光透过窗棂落在书案上,少年坐得笔直,似乎是在默诵,双眼轻轻合着。
听到动静,他睁眼:
“都说不用多买衣物鞋袜,学院……”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想起他今日谈事直接利落的样子,林樱觉得他其实也挺适合做生意。不过如今生意人地位低贱,呸呸,还是让人家好好念书吧,“学院服总共就那么两套,你难道不要换洗吗?这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呗。”毕竟,刚帮自己赚了三十两呢!
“慈母?”
听出少年口吻嘲弄,林樱将东西放下,淡定脸:
“就这么一说,你少给我抠字眼!最近怎么样啊?”
“很好。”
“那……学院里还有没有人……”
老四从前也是受过学院霸凌的,林樱比较担心这点,因此提议,“我觉得哈,反正以后大胖是要跟着你的,要不你现在就带他去吧,权当多个书童呗。有个人跟在你身边,你姐你哥和我比较放心。”
“一个成天只知道吃和玩的……书童?”
顾七弦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大胖确实好吃贪玩……”
林樱语重心长,“可是老四啊,你既然心怀鸿鹄之志,就应该知道,做事聪明与否固然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