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雪!你想气死我吗?什么时候了,你还……以死相逼?逼谁呢?”
罗镖师火冒三丈,疾步冲过去揪起满面泪痕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怒叱,“逼我是吗?他干出那种下流卑劣的事,害你一辈子,我就是太惯你,才惯得你是非对错不分!”
“顾松寒不是……”
“我今天非打死你!”
以前林樱侧面跟顾松寒打听过他跟罗小雪,听他说过罗镖师因妻子早逝,所以分外宠溺这个独女,万万没想到他还能真打。
朝燕御年投去恳求一瞥,只见白影一掠,罗镖师快要落罗小雪脸上的手被人轻松扣住:
“事情尚未说清,先说事。”
罗镖师扯了扯胳膊,纹丝不动。
察觉自己不是这个俊挺男人的对手,罗镖师恨恨瞪向林樱:
“这就是顾夫人的不护短?还特地请个高手来助阵?”
“爹,求您……先把顾松寒放出来,好不好?”
罗小雪趁机抱住罗镖师另一条胳膊苦苦哀求,林樱见状,不由得蹙起黛眉:
“罗师傅别误会,我是抱着解决事情的目的来,不会闹事。这样吧,您先让顾松寒出来,我亲自问。若他真犯错,我保证绝不手软,好好教训。他是老顾家孩子,要教训,我也想亲自动手!”
“爹……”
“大人说话,不许插嘴!”
吼了罗小雪一嗓子,罗镖师一边打量负手不言的燕御年,一边冷笑:
“亲自动手?行,就算顾夫人今日带帮手,我罗必武今晚不怕豁出老命,必须要为闺女讨个说法!来人啊,去把顾松寒那畜生提出来!哼,当初你们再来拜师,我就不该收!狼心狗肺的东西!”
任他骂得再难听,林樱充耳不闻。
收到罗小雪悄悄投来的眼神,她温柔回......
过去一记。
不管怎么说,这姑娘维护老二之情,难能可贵。
少顷,顾松寒被两个弟子架出来,黑色劲装到处裂开一道道,一看就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过,更惨的是他浑身湿漉漉,冷气直冒,唇和脸都呈现青乌色,高大身躯抖得跟筛子似的!
“老二!”
从来没见过总爱憨笑的顾松寒这么可怜,林樱又急又气,冲过去抱住被掼在地上的他:
“罗师傅!松寒好歹是您徒弟,您……”
“还说自己不护短?”
罗镖师连一记眼神都不愿给顾松寒,踱步来到他们身旁,万一白衣男人出手抢夺顾松寒,他也好及时出手,“你怎么不问问这个畜生干了什么畜生都不如的事?我没直接打死他,而是把他投去井里等你来,全了之前的师徒之情!”
“娘来了……”
颤抖得厉害的顾松寒勉强睁眼,牙关磕得咯咯响:
“娘,别……怪师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老二……”
这实心孩子,都快被冻死还不忘恭敬师傅、反省自我!
一想起之前他每每贴心憨厚得跟温暖小棉袄似的,林樱眼眶微潮,再看向罗镖师时,也不管什么护不护短,清淩怼上:“不管老二做了什么,罗师傅您没有私设刑堂的权利!冰天雪地您把他投井,谋杀吗?”
“哈!”
罗镖师气笑,“我谋杀?是他差点弄死我闺女!”
挥手示意徒弟们把罗小雪强行带下去,他抬脚,重重踹向顾松寒动弹不得的两条腿:
“畜生!亲自给你娘说,究竟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猪狗不如的事!”
尽管很想先给顾松寒要一碗姜汤或一套干燥衣裳,但罗镖师不会答应。
没办法,林樱只好紧搂抖得不行的少年,用力摩擦他的脸,希望渡过......
去点体温。瞧她上衫下裙都被顾松寒带的井水浸湿,燕御年皱眉,俯身抬起顾松寒,用内力帮他烘干衣裳。
源源热力传入体内,顾松寒总算能勉强开口——
下午,他在练武场听师兄弟们说罗小雪感染风寒,故想去瞧瞧。
他一直感念师傅重新收徒的恩情,而且罗小雪平日也很照顾他,理当慰问。他走去后院,敲响闺房房门,却无人应答,平日照顾罗小雪的丫鬟婆子也不在。
老实的他转身欲走,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喁:
“顾松寒……”
耳聪目明的他担心罗小雪出事,师傅又去镇上采购年货,咬牙推门进去。
一进屋,他就看到罗小雪睡在屏风后的床上:
“师姐?”罗小雪其实比他小三个月,但一直以师姐自居,顾松寒自然顺她心意。
老半天,没得到回应,谨守规矩的顾松寒又看了眼睡得很沉的少女,转身欲退。这时,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脑子和全身莫名其妙发热,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又转回去,越过屏风,猛虎下山般扑向床间。
整个过程他都记不清楚,等稍微找回点意识,耳畔是婆子惊慌失措的尖叫:
“小姐?小姐!顾老二!你干了什么啊?”
雨点般的扑打,落下来。
昏昏沉沉的他还没看清楚眼前怎么回事,听到师傅的暴吼:
“畜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