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臭小子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燕御年眉峰一拧。
挥手让心虚得直摸鼻子的惊羽出去,他负手如松:
“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
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笑话,燕斯年夸张狂笑,连屁股痛都暂时忘记了:
“哥,你可是咱们京城公子哥里远近闻名的万年老处啊!亲娘哎,咱们老燕家的祖坟冒了青烟吧?你居然、有、女、人、了!不行不行,下午我得去祠堂好好拜拜,顺便跟爹……”
“你敢跟爹说……”
对他的狗鼻子也是无语,燕御年睥睨:
“祠堂不用拜,直接进去跪十天半个月,尽尽孝。”
“……”
想想如今的侯府,可不是由这位自幼光芒万丈的亲哥做主,燕斯年识趣闭嘴,笑嘻嘻瘸到桌前,“行,不多嘴,行了吧?这样,你跟我说说未来大嫂呗!这不是八卦哈,纯属关心,毕竟让我哥笑得那么骚的人,想必不是仙女下凡,定也出尘脱俗。”
未来大嫂……
这称谓莫名合心意,燕御年淡瞥只差写上“八卦”二字的弟弟:
“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呢?长相,性格,出身,喜恶……”
“与你无关!别妨碍我看图!”
自家大哥说一不二,才犯大错的燕斯年不敢造次,乖乖出门。紧跟着,脚步一顿再一转,直奔惊羽房间。大哥不好糊弄,惊羽还不能糊弄一二?
谁知,这小子嘴也上了锁似的,什么都是不知道,太他娘的有问题了!
回到临花阁,燕斯年叫来亲随双喜双飞:
“你们偷摸准备下,咱们平城玩去!”
“爷!”
双喜脸......
色一白,“您这才从肖国公手里逃出生天,又要作?”
“对啊,您屁股还没好呢!”双飞点头。
“会不会说话?”
燕斯年横他们一眼:
“什么叫作?本少爷是去平城办大事!事关侯府荣辱子嗣繁衍、荣辱存亡的大事!你们敢不配合,是不是想让侯府绝后呐?呸呸呸,大哥和我还活着,不是绝后,是……反正就是非常重要的大事!你们赶紧的!”
“难道是……”
双飞绞尽脑汁,“皇上不让侯爷离京,侯爷把差事交代给您?”
“对!就是这样!快去!记住,一定保密!绝密!”
去平城替大哥照看大嫂,也算得上大哥交代的差事吧?
一想到即将见能把自家大哥勾住的女人,燕斯年的心情比自己勾到心仪女人还激动!数日后,燕御年又被皇帝连夜宣去宫中。夜深人静,三道身影顺利从狗洞溜出,很快坐进早在等的马车。
出了城,燕斯年正趴着打盹儿,听到双喜恨恨道:
“冤家路窄!碰谁不好,居然碰到肖府的马车!晦气!”
“肖家也有人出城?”一提起肖家,燕斯年就不由自主摸摸还疼得很的屁股。肖思进那个长着一张恶心青蛙脸的玩意儿,敢跟自己抢女人,可恨那天没直接打死!
伸手掀开帘子,一两精致马车嘚嘚超过。
悬来荡去的灯笼上,的确写一个“肖”字。
“不会是肖家知道少爷出城,派人跟踪吧?”双飞攥紧佩剑。
“你以为本少爷怕?来两个干一双!他娘的害本少爷屁股开花!”
“不像,车跑前面去了。”
同样攥紧佩剑的双喜轻轻放下帘子,“不知里面是谁?”
“管他谁,本少爷跟姓肖的势不两立!”
......
#腊月二十九,从开业至今一直生意兴旺的林记挂出年休牌,最后一遍气壮山河的“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落下,林樱笑眯眯给郁娘、大胖娘、六小伙和两姑娘发大红锦囊。
个个锦囊不轻,大家喜笑颜开。
吩咐傅征记得去房东家里代自己拜年,林樱领老大老二和大胖娘坐上租来的马车回村。
车走出很长一段时间,顾静静还舍不得放下窗帘。
瞧她这样,大胖娘不由得打趣:
“静静这是看谁呢?眼巴巴小可怜的,要不,留平城过年算啦?”
“迎春婶子乱说什么呢!”
赶紧甩下窗帘,顾静静满脸羞红地,偷瞄继母反应。傅征长得好性格稳,就是家里太穷,顾静静不知道林樱会不会同意。在传统的她看来,自己没经媒妁和父母之与傅征相好,轻佻出格,大逆不道!
大胖娘,也就是周迎春扑哧一笑,拉顾松寒往外面挤:
“松寒,咱坐外面去,让你娘你姐说话!”
将顾静静的慌乱和娇羞尽收眼底,林樱抿唇良久。
她也在思考。
傅征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事,早在雇人那天她就知晓。从当娘的角度来说,她的确不希望顾静静选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伙子。但若单纯从感情角度,有情饮水饱,何况是什么事都容易上头的老大?
想到这,她放下存水竹筒,柔声问:
“你和傅征,到哪一步了?”
“没有!”
顾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