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居又空了。
空之前,林樱收到燕御年让惊羽送来的短笺。
短笺上说,惊羽昨夜潜入客栈逼问过林氏兄弟,确定他们并未撒谎,但所谓她“身世的线索”究竟是什么,两兄弟不知,受不了折磨的他们先后承认东西在他们爹林大田手里。
还有,他安排的人已经到了,名叫孤剑,若有需要,自会出现。
纸笺还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松针冷香,林樱攥在胸口,发呆许久。
真希望老四的会试快点到啊!
对付思念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赶紧忙碌起来。
没有放纵自己沉沦太久,林樱去店里简单交代一番,又领顾松寒和罗小雪来到客栈。
林家两兄弟既然没撒谎,或许还能问出点什么!
当看到林平和林富肿得跟猪头似的脸,四肢更是像经受过暴打而显得蹒跚如笨猪,她和罗小雪很不厚道地笑出鹅叫。
肿胀的脸一抖一抖,林富恨恨道:
“昨晚凶徒,是不是你安排的?你这个蛇蝎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毒!”
“……”
敏锐察觉到后面一句有问题,示意两小只把门关好,林樱无辜耸肩摊手:
“什么凶徒,不知道啊!不是跟你们说了平城没那么好呆么,让你们赶紧走,你们偏不!啧,怎么被打成这样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叫大夫啊?可惜,平城大夫挺贵的,我吧铁石心肠,实在不想掏这个钱!”
“你……毒妇!当年爹娘就该让你死在山里!”
眼睛被揍得只剩一条缝,林富又想动手了!
只是,瞅一眼软鞭在手里挥来挥去的罗小雪,他又蔫了。昨儿吃饱喝足都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何况今天全身像被拆过一样?郁闷无处发泄,他烦躁踢了两脚凳子,往林平身旁一坐!
......
林平的眼睛,也被揍得只剩一条窄缝。
只是,他比暴躁无脑的林富聪明很多,状似无奈的叹息:
“莺子啊,你当真半分不念爹娘的救命之恩吗?”
“大哥!你这不是废话吗,她小时候就那么阴狠毒辣,怎么可能念林家恩情?白眼狼!”
林富又嚷嚷上了,“昨晚咱们就应该连夜回清河村,留这里做什么?她是冷血动物,压根不想寻亲,我们让爹直接销毁东西就是呗!巴巴地来卖什么好,人家还不领情!”
小时候?
阴狠毒辣?
原主关于童年的记忆实在模糊,林樱顺势挑眉:
“我小时候怎么了?”
“怎、么、了?”
以为她是故意装无辜,林富目呲欲裂,“你还有脸……”
“听莺子你这意思……”
眼疾手快拉住暴起的弟弟,林平慢条斯理站起:“好像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
“过去那么多年,不记得不是很正常吗?”
原主几乎都没什么记忆,何况她这个后来的魂穿者?
两道秀眉挑得不能再高,林樱抱胸,以退为进,“得了,我过来就是看你们走了没!温馨提醒,客栈的钱只交了一天,你们若死皮赖脸,被打出去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店里还有事,先……”
“三岁那年,因不满爹娘把米饭留给我和二弟,你一掌劈了桌子!”
林平飞快的说。
假意转身的林樱,则整个人都懵了。
一掌劈了桌子,自己?!
看一眼同样震惊得嘴都合不拢的顾松寒和罗小雪,她慢慢转身,眯眼打量青红相间的猪头脸。
这时,林富也看出她的震惊和记不清楚,沾沾自喜凑上前:
“给点钱,我们可以说给你听!说起来,你小时候生得好看是真好看,就是……......
让人害怕。”
“老二,你们去门口守着,别让人靠近。”
林樱确实震惊到无法形容!
从袖袋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她递向林平:
“把你们记得的,全说出来!”
“才五十……”
“嫌少?”
捏着银票的手一缩,林樱冷笑,“不如试试软鞭?”
“不嫌!”
知道她没开玩笑,不想再挨揍且始终带有几分恐惧的林平忙扯过银票塞进胸口,赶紧笑说,“不嫌!莺子,你坐吧,坐!慢慢说好吧?你放心,这些事我们从没跟别人说过,不管怎么说,你总之是我们林家养大的女儿,对不对?你的大方,我们都记着……”
“少废话!”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林樱陷入比当时魂穿来此还要大的震惊当中——
林平和林富嘴里的小林莺,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魔女!
三岁一掌劈桌子不说了,四岁那年和他们两打架,林氏夫妇拉偏架揍她,反抗中的她一脚踹翻家中矮墙!更夸张的是,别人怕得要死的毒蛇、蜘蛛、蝎子之类令人毛骨悚然之物,她抓来当玩具,偶尔还会塞进兄弟两被窝,吓得林富尿床好多天!
更可怕的是,她还会捣鼓毒药!
有一回,他们兄弟两恶作剧摘了苍耳,趁她睡觉刺她头发上。
当天晚上吃饭,除开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