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清淡的眼神,不知不觉染上两分厉色。
用力抽回手,林樱继续:
“我觉得秦小姐平日应该吃得挺多,否则,脸怎么这么大呢?”
秦佳墨下意识抚向自己的脸!
等反应过来林樱是讽刺她挺把自己和秦家当回事,脸色顿时像调色盘,精彩极了。
深知她素日冲动,婢女芳令忙拉住她,皱眉阻止:“小姐千万不能追!若闹得过分僵硬,日后再无回旋之地!咱们还是先回府,好不好?”
“回旋什么?”
从小到大,秦佳墨还没被谁这般讥讽过:
“我就不信顾七弦和一后娘能有什么感情!她倒好,摆的谱儿比亲娘还大!”
“走吧。”
强行将她拉出同春楼上了马车,芳令语重心长的劝:
“既然小姐中意顾七弦,有些话便是不好听,奴婢也得跟您说道。不管秦家门楣如何,顾七弦是男子,小姐若真想和他在一起,必须照顾他的男子自尊,那些什么靠秦家的话千万不要再说。至于他娘,他不主动发话,小姐明面上也得尊重。”
“他顾家和我秦家……”
爷爷父亲都说顾七弦聪明,既聪明,难道看不清?
秦佳墨十分不屑:
“本就是云泥之别!我尊重他不是不行,可他后娘,你方才也看到了她那嘴脸!”
“奴婢方才仔细观察过,这位顾林氏看上去笑盈盈,实则眼神暗藏锐利,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一边将兑好的温水递给气得冒烟的秦佳墨,芳令一边说,“只是奴婢没想到,她看上去比想象的年轻很多,小姐您说,这样一个后娘……”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顾七弦对他娘……”
虽是闺阁小姐,但秦佳墨自幼......
龌龊事见得多。
这种没血缘的母子……
芳令一怔,旋即口吻冷肃的说道:
“小姐可不敢胡说!老太爷和老爷都中意顾七弦,您自个儿也中意,对中意的人咱们得小心维护!您这一出又一出的,乱想什么呢?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坏的不仅仅是您名声,还有顾公子清誉,记住了没有?”
“记住啦!”
吐吐舌头,秦佳墨撒娇一笑:
“这话别跟我爹娘说啊!你都这么恼,他们只会更生气。”
这边,林樱空着肚子回小院,一路上越想越生气。
之前故意考八十八,还以为老四这熊孩子终于变得懂事体贴,谁知……
院门前,她叉腰深呼吸好久,才对潇月道:
“去厨房给我找根棒子!碗口粗那种!”
“夫人,这不好吧?”
从未见过极好相处的林樱这般动怒,望了望虚掩的院门,潇月婉劝,“四少爷如今好歹也是最年轻的贡士,您又不是他的生母,说上几句便算了,动手多少伤感情。秦佳墨出冒犯,您生气奴婢可以理解,但……”
“我生气的不是秦佳墨无理,而是……”
自会试后,顾七弦应酬慢慢多起来,偶尔也会深夜方归。
他聪明有主见,又背负着顾一鸣早亡之仇,本着尊重、友好和理解的大原则,林樱很少追问他去干什么。只是这娃子太不省心,被秦家看中这么大的事,愣没吐过一个相关字!
懒得解释,她扬眉:
“去!”
潇月很快从厨房找来一根柴棒。
这时,在后院追小黑追到前院的大胖哼哧哼哧跑过来,见林樱又拎起棒子,他立刻扑上去将小黑抱进怀里,很老实很乖巧的申诉:“大娘,我可什么事都没干!顾四也没干什么......
!君子动口不动手,您不能……”
“没白跟啊,君子动口不动手都会了!可惜,老娘不是君子!”
说罢,林樱步步生风冲向最僻静的卧房,一脚踹开房门,二话不说,棒子直接挥向坐在书桌前的顾七弦。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万万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飙的顾七弦下意识一矮身体,从座椅和桌子中间的位置猫下去:
“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你个小混蛋!”
真打不可能了,样式必须做足!
砰,手里的棒子径直劈向他溜走的书桌桌面,林樱忍不住咆哮:
“问我发什么疯?我倒要问问你,御史秦家怎么回事?你如今是贡士,腊月中旬还要参加殿试,翅膀硬了是吧?什么都不跟老娘说了是吧?行,终究是老娘一腔慈爱错付了,明天我就回平城去!”
顾七弦脸色一寒:
“秦佳墨来找你了?”
“哈!”
棒子又向床劈去,林樱冷笑:
“夹枪带棒,居高临下,那不叫找,叫通知他们秦家相中你,作为从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咱们,应该感恩戴德!秦佳墨高傲得像只孔雀,说,是不是你主动招惹过人家?还有,什么叫老娘干涉你婚事?你这么大了,翅膀也硬了,爱娶谁娶谁,老娘就是想干涉,干涉得了吗?”
瞬间记起秦府那日的情景,又躲闪去衣柜边的顾七弦冷静陈述:
“二哥成亲那天,你是不是跟郁娘嘀咕过其实最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