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幕,逐渐开始懂事的顾忆按捺不住,在怀里扭来扭去。
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尖,林樱笑问她:
“你是不是也想去飞啦?”
顾忆用力点头,两枚水银丸似的眸子天真无暇:
“阿奶抱小忆飞!”
“这个我还真做不到,让你爹或娘……”
“叔叔带你去追弟弟好不好?”燕斯年玩性大起。
“唔……”
认真思考片刻,顾忆这才点头同意。
一想到小丫头这么怵大哥却不怕自己,燕斯年就乐不可支,抱着她呲溜就飞出去,院子里很快响起顾忆铃铛般的笑声。顾松寒、罗小雪、顾静静、傅征、顾泠泠和宋问等人都围拢在门口看,俱是神色愉悦。
这边的欢声笑语,一直传到湖心亭。
溶溶月色倒映水面。
亭里,两位老者边品茗边对弈。
不知是听欢声笑语分了神,还是心不在焉,一袭深酱福字纹锦袍的老者率先将白棋一掷,咕哝道:
“输啦!不下了!”
“最后三步,臭得不能再臭,也不知你怎么想得出来。”
掷白棋的老者一袭黑色云纹锦袍,两鬓斑白如雪,正是越发显出老态的长孙越。
嘉盛帝亡,昔日不可一世的长孙家轰然倾倒,外间都在传长孙越老来可怜,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但实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事实上,长孙越比谁都看得清楚靖国之前的局势,因此……
对一双儿女的惨淡结局,他不能说毫不痛惜,但也算他们咎由自取。
如今,显赫一时的长孙家不复存在。
他长孙越隐姓埋名做个散淡闲人,其实还挺好。
燕震亦是两鬓寒霜,炯炯一瞪:
“哼,我这是没心情跟你下了!”
“据我所知,侯府自长公主寿诞,再没......
这么热闹过吧?今日难得又喜气又欢闹,还没心情?”
长孙越慢悠悠收棋,“平心而论,要不高兴也是我。那林樱,本是一鸣之续弦、我长孙家之妇,如今成了你燕家妇不说,几个长孙家小辈对你比对我还亲近……”
“长孙家?”
燕震轻哂:
“他们似乎都姓顾?”
“哼!”
成天被燕震这个老家伙拿这茬扎心,长孙越觉得自己早该心如止水了,但每一回听到,仍然控制不住脾气。只是顾七弦那小子性格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不肯姓回长孙,自己竟拿他没什么办法。
更何况,如今姓顾,或许比姓长孙更安全!
想到这,长孙越拾起最后一颗棋子投进棋盒,主动换了话题:
“我知道你为何没心情,不就是他们一直没动静、你怕老燕家绝后吗?瞧你操的这心,俗透了!”
“你不俗!”
燕震怼回去:
“只是每每瞧着顾忆和傅止两娃,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哼,你一个当了曾祖父的人跟我说这种话,合适吗?我可是连祖父都没个影儿呢!之前吧,林樱一直昏迷,御年心情低迷,老二又在北境,我什么都不敢奢想,现在林樱看着挺好,我怎么可能还不想?”
“光想有什么用?”
长孙越点点脑门,“你得想办法呀!”
到底是武将,燕震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其他方面比不上当了多年权臣的人。
遥听小儿子没心没肺的哇哇大笑,还有林樱时不时清脆如铃的声音,他起身给长孙越斟满茶,摆出虚心讨教的姿态,“之前我也提过要给御年和林樱重办婚礼,他两不愿意啊,还想啥办法?赐教!赐教!”
夜阑人静。
陪顾忆和傅止玩得累了,回到临渊阁的林樱迫不及待往床上一摊。#b......
br#潇月笑眯眯进来伺候:
“夫人,二少爷请侯爷去临花阁研究剑谱,估计很晚回。”
“太好了!”
手脚并用爬起去屏风后泡澡,林樱心下轻松,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
刚醒来那阵子,燕御年生怕她再出什么问题,两人发乎情止乎礼的相处许久。偶尔她也会使坏撩一撩,人家那个定力,堪称坐怀不乱!只是这一个月,所有看过的大夫都确定她身体无碍,坐怀不乱的男人简直变成妥妥的狼人,折腾的劲儿让她……
浴桶里,林樱双颊血红,全身一阵阵发热。
鞠起一捧水拍向脸,她自言自语:
“别想啦别想啦,多不容易才能好好睡一觉!”
揣着这念头,林樱很快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她被热醒,嗓子冒烟不说,皮肤也泛起一层层热浪。难道今晚着了凉?她撩开柔若无物的鲛纱,喊潇月送点热水进来。只是,吐出来的嗓音既暗哑又柔媚,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更吃惊的,是踏着月色归来的燕御年。
他疾步走向床榻:
“樱樱,哪里不舒服吗?”
前世刷过的文里,这种桥段不要太多。
脸色酡红的林樱抬起迷离的眼,一边伸出手腕,一边用仅存的理智道:
“我……好像被下药了,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