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国库!
顾七弦感觉自己被拿捏住软肋似的,心中既郁结,又隐隐有所期待——
他这位三姐,经商方面堪称奇才!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迫切,他故意板着脸负手去身后:
“刚才惊羽说杨亭安想跑,三姐确定不先去找他?”
“跑就跑呗!来来来,咱们先说生意。”
说罢,顾泠泠不由分说拉着顾七弦就往厅里去了,还一边大声请丫鬟去膳房给她弄点吃的,说自己饿极,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
庭院中的秋千旁,林樱一边怜爱垂眸看向四处乱看的儿子,一边低低对丈夫道:
“就知道老三肯定迫不及待,正好我们去临春阁。”
“临春阁的桂花开得烂漫,让潇月抱着可乐一起去吧。”
“行,我也吃点东西马上来。”
临春阁。
陈设典雅的客房里,杨亭安一张俊伟阳光的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他抱着行囊,哀怨看向抱胸斜靠在门槛、把玩着剑绦、怎么也打不过的男人:
“惊羽大哥就让我走吧,你是不知道顾三的手段哇,待会她杀过来,我肯定要被修理得很惨!看在咱们同是男人的份上,您帮我一把?这样成不成,兄弟我也算走南闯北,大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保证给您弄到手!”
佩剑在手里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惊羽皱眉道:
“你打不过我就算了,连三小姐也打不过?就这样还走南闯北?”
“……”
被怀疑武艺的杨亭安行囊往桌上一拍,丝毫没有被怼的不悦,而是认真解释:
“哥,这怎么能一样?你和侯爷是浴血上阵的武将,武艺越高越好。我走南闯北打交道多数是些养尊处优的商户,顶多还有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护卫,根本不是同一个水平线。再说,顾三是女人啊,我怎么能跟女人动手?”
“也是。就像我家爷,从来不是夫人的对手。”
惊羽理解的点点头,压根没看到一角白衣飘近。
等他耳尖的听到脚步声,身影立刻掠起闪走:
“爷,任务完成,我走啦!”
“……”
这小子背后议论自己就算了,跑得还挺溜!
燕御年朝他飞走的方向横了一眼,这边,林樱已疾步走向伸长脖颈张望他们身后的杨亭安。也不知道是没见到顾泠泠而失望呢,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的表情总之十分复杂。
待燕御年抱着儿子去后院赏桂花,林樱笑眯眯的开口:
“亭安啊,我问的那个问题,你想得怎么样啦?”
“……”
从未有过的称谓,听得杨亭安肝胆直颤,连带声线一起颤抖:
“夫……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还……还是泠泠跟您说什么啦?我听丫……丫鬟说她来了侯府,怎……怎么没跟您一起过来呢?她……她她……是不是很生气,不……不想跟我合作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深褐色的眼睛里流淌出浓浓的担心,林樱看得真切。
花了片刻才回想起林樱一再重点强调的问题是什么,内心忐忑的他思绪瞬间百转。
最后,一屁股坐回原处,长吁短叹:“答案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夫人?就算我是真心喜欢泠泠,她对我也没什么想法啊。过来找您这件事,我本以为她会气得跳脚,谁知道……”
想起在江城沸沸扬扬的那些传言,杨亭安的眉眼越发耷拉:
“她有句话是对的,她喜欢的还是柳奕那种白面书生。”
他的黯然,亦被尽收眼底。
想起第一天他就说自己无父无母,或许对他来说,什么是真正喜欢一个人,也是迷茫吧。
念及此,她坐去对面,沉静开口:“她和柳奕绝交了,不是我的要求,是她自己的选择。还有,你未经她同意过来找我,她确实很生气。”
双手捧住脸的年轻男子慢慢低、费解地抬头:
“那她为什么没过来?”
“因为她此刻正兴奋,有做一项新生意的点子。”
从袖带摸出一个银红色锦囊,林樱缓缓推过去:
“亭安,老三经历过什么,你都清楚,所以要去喜欢、要爱她这样的女孩,注定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辛苦。她已答应我不会终止与你的合作,所以请你一定要继续留在她身旁,用你乐观和开朗去影响她,好不好?”
顿了顿,她恳切又说:
“你就把这当做我这个娘亲的请求,请你帮帮我,帮帮泠泠。”
“夫人,您这话太严重,我……只要泠泠不终止合作,我肯定不会走啊。就这么走了,兄弟们和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去处。”推过来的锦囊鼓鼓的,很容易就能判断出里面是扎成一卷卷的银票,杨亭安忙将锦囊推回去:
“您这是做什么?我不能要您的钱。”
“你在海城为给老三出气花光所有积蓄,这是谢礼。”
见他执意又推回来,林樱故意板脸:
“不许推辞!拿着!你不是想追老三吗,男人手里没点银子多有不便。”
“我可以跟兄弟们借!”
杨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