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吵什么吵?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不得不说,于慕洋在这个家里,还是很有威严的。
这不,他一开口讲话,儿女们瞬间都老实了!
见自己一句话就震慑住了他们,于慕洋却并没有高兴多少,因为他心里也清楚,今儿这几根香肠的问题要是交代不清楚,往后他再开口说话,也没几个儿女肯听了!
“小吴是带了点香肠来,这不打算留着晚上再吃的嘛!你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干啥?想造反啊?”
他这话一出口,于家老大是老实了,可老四却不干了!
“啥?爸!凭什么啊?哦,好东西都留着晚上吃,那我跟我姐、我们两家怎么办呢?”
原来于家兄弟姊妹六个,就属老大老二住的离父母最近,除了最小的于子芩之外,老三于子柔在方山教书,老四于子川则在塘山工作,平时难得回趟家。
而且由于春节期间交通不便,因此,腊月二十九的下午,他们就得坐车往回赶,别说年夜饭,就连二十九号的晚饭,他们也吃不上。
因此,也不怨于子川发牢骚,实在是自个儿的父母有些拎不清,始终不能一碗水端平!
见姐姐于子柔坐着不说话,于子川急了,又张嘴问了一句~
“不是姐!你倒是起来说句话呀!”
于子柔就好像没听见弟弟的话似的,仍旧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白菜,明明这菜炖的没什么味道,但她还是吃的挺像那么回事的样子。
于子川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姐你咋还吃呢?
年年都如此,年年清水炖白菜,他实在是受够了!
见姐姐不搭理他,于是他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家姐夫。
“要不、姐夫你说!”
姐夫谢宝达跟他姐姐一样,都是教师,为人性格比较温和,听见小舅子叫他,他只是目光平静的跟自家媳妇儿对视了一眼,就对着于子川劝道:
“川啊!别闹了!听爸的!”
一见姐姐姐夫都不愿意说话,于子川只能恨恨的坐了下来,恰巧他儿子童童拽着他的衣服,一个劲儿的要吃肉,有气没处撒的于子川,直接对着儿子训斥起来!
“吃什么吃?你老子我都还没吃上呢!滚一边去!”
小孩立马就被他爸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当场嚎起了嗓子~
“哇呜~呜……!”
他媳妇儿不乐意了,鸡妈妈一样把孩子护在了怀里,当场指桑骂槐的跟自家男人吵了起来!
“于子川!你个没出息的!跟你儿子倒是有本事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这话当着一家人的面说出来,那可真是公开打老两口的脸了,于慕洋这人虽然脸皮有些厚,但还是禁不住有些羞恼。
场面一度有些沉闷,只有老大媳妇儿还跟没事人似的,仍旧一手窝头,一手白菜的吃着起劲。
不仅吃的挺香,她还吧唧嘴。
而且她还拿筷子使劲在碗底下搅了搅,就好似底下还藏着一颗鸡蛋似的。
听着老大媳妇儿吧唧嘴的声音,于慕洋气的额头青筋直冒,老大于子江感受到自家老爸正处在暴走的边缘,赶紧伸手在桌子底下拽了自家媳妇儿一把,弄得她一脸的疑惑不解,还转过头问道:
“你拽我干啥?”
老四于子川再也坐不住了,坐在那里越想越气,当即站起身来,就要到门口去穿衣服。
老三于子柔跟丈夫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站起身来,打算要走。
“要上哪去?都给我坐下!”
于慕洋一看要散伙,赶紧出言制止。
他再不说话,这两家可真就要走人了。
于子柔两口子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碍于面子,又转身坐了回来。
见于子川站在门口仍旧不为所动,于子柔又赶紧起身,把一心要走的弟弟给拽了回来。
看着一家人又整整齐齐,连最不听话的老四于子川,也被他姐姐给拉了回来,于慕洋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转头就对着老伴儿说道:
“孩儿他妈!你赶紧去把香肠蒸上,今儿中午,咱吃顿好的!”
“哎哎!我这就去!”
于田氏赶紧起身,到厨房去把炉子捅旺,接着就把三根香肠全都给蒸上了。
等香肠上了桌,又把白菜给热了热,一大家子人这才围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起午饭来。
于慕洋老两口单独得了一碗香肠,这是他早先年间定下来的规矩,家里有好菜的时候,父母再跟儿女抢吃的就不合适了,所以他们在边上的小桌上吃。
没成想才吃了没几口,结果中间又出岔子了!
老大媳妇儿见香肠上了桌,刚开始还有些收敛,结果吃着吃着,就彻底放飞自我,手里的筷子就好似织布机一般,迅速的来回穿梭,就差下手抢了。
并且这还不耽误她喂孩子,不但自己吃的飞快,她怀里的小儿子也没闲着嘴,照样吃的满嘴流油。
众人眼睁睁看着她那副恶鬼投胎的嘴脸,心里头都憋着气,结果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一整盘香肠就所剩无几了!
于子川冷眼看着大嫂的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