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房永祥?”
“带走!”
两名身材壮实的警察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扭住了房主任的胳膊。
然后俩人押着他,把他给塞进了吉普车的后座里。
在上车之前,他跟正站在不远处的高鹏远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临上车之前,他表情淡漠地瞅了高鹏远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瞧不起的轻蔑。
要不是他身上背着那二十多年前的良心债,折磨的他整天痛苦不堪、夜不能寐,再加上他也确实没脸去面对、当年那个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邻家小姑娘,不然就凭你小子那点幼稚可笑的手段,也配站在这里看他的笑话?
你什么档次!真以为我房永祥是吃素的?
不过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虽然高鹏远手中掌握的那些证据还不够充分,但是当年亲眼目睹他恶行的那些人还健在,被他亲手迫害的家庭也有不少人还在,只要他们愿意出来指证,他就没办法反驳。
既然如今警方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且还带来了抓捕他的逮捕证,那么便已经证明,警方手中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这是你的手笔吧?小玉?
罢了!一切都是报应!该来的、躲是躲不掉的!
在整个抓捕过程中,房主任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他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挣扎与不满,他就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表情淡然的就好像被抓的人不是他一样,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政工处主任高鹏远站在车间大棚里,身躯挺得笔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房主任被警方带走,在他清冷的目光中,没有产生丝毫的波动。
只是在房主任临上车之前,那一道轻蔑的眼神,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闻讯赶来的黄书记一脸不悦,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怎么最近一段时间,不但军方上门找人,就连警方也跟着来了,这回闹得更严重,居然直接上门抓人来了。
而且,被抓的还是轧钢厂的技术副总工,一个在轧钢厂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干部。
这对他们红星轧钢厂的名誉影响极其恶劣,要是一旦处理不好,他们轧钢厂上上下下十几个领导班子成员,全部都要挨处分,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黄志洪这个党委书记。
他这会儿意见很大,甚至气的有些肝疼,却找不到可以宣泄情绪的地方,这一个个的,简直都没把他给放在眼里。
身为轧钢厂的一把手,这件事他事前居然毫不知情,哪怕提前先跟他打个招呼也好啊!让他不至于总是仓促间就收到消息,然后再马不停蹄的跑来跑去。
他现在喘的有点厉害,胸腔更是犹如怀抱火炉一般,呼哧呼哧的根本上不来气,再加上他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好,这一番折腾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快要跑转筋了。
他今年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再干也干不了几年了,这帮人就不能全都消停会,让他安安稳稳的干到退休不行吗?
现在厂里三天两头的出事,他必须得给某些不安分的人一些教训了,要是再照这么下去,他这个书记只怕还等不到退休,就要提前歇菜了!
王厂长这会儿的脸色也不好看,本来这些事,他一向是不怎么过问的,毕竟凡事还有书记在,他只需要跟着走个过场就成,只是这次事儿闹得太大,涉及到厂里的技术副总工,这对当下的生产任务肯定是不利的,他身为生产厂长,情绪起伏是最大的那个。
李主任今天罕见的没有来上班,代替他的是分管人事的芬姐,芬姐的爱人现在搁粤省上班,她也一直在托关系把自己给调过去,好使他们夫妻二人团聚,只可惜最近手续办的不太顺利,上边的申请也一直没通过,搞得她心情极为不好,现在厂里的技术副总工被抓,而李主任又不在,这把她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搞的更烦躁了!
郑主任是最早赶来现场的人,接到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身为红星轧钢厂的技术总工,虽说以往他跟房主任私下里也少不了一些磨擦,但是房主任却从来没在生产过程中掉过链子,所以他对于对方的工作态度和技术水平,还是很认可的。
看到房主任被警察押上车,他不由得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开心的表情,毕竟他这个人很纯粹,心里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哪怕是家庭,都没有工作来的更重要些。
他这会儿已经看明白了,把房主任亲手送上警车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位新上任的高主任。
跟王厂长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俩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愤怒。
这个高鹏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眼瞅着就快要到五一劳动节了,上级领导肯定要照例来检查一番,再趁机催一下生产产量,在这节骨眼上,你把房主任这么一个技术副总工给亲手送进了监狱,这不是纯粹在扯他们的后腿吗?
主事的厂领导班子基本已经来齐了,但是黄书记和王厂长两人是最后才到的,早就等在一边的警方代表赶紧迎上去办交接,于是,还没等呼哧带喘的黄书记喘口气,警方代表就已经走上前,把具体的情况跟他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