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许大茂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拽着哭哭啼啼的房新媛的胳膊,就要往前院扯。
“你爸就要吃枪子儿了,那关我啥事儿?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爸,我管他是死是活,行了行了,我告诉你房新媛,你甭废话,赶紧给老子滚蛋!”
房新媛衣衫散乱,头发蓬起,脸上全是因泪水或汗水夹杂所产生的盐渍,她双眼红肿,一边哭,一边还在使劲的挣扎着。
“我不走!大茂!你不能撵我,你不能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看着眼前的房新媛拼命挣脱,许大茂感觉自己就快要按不住了。
这死娘们儿瞅着其貌不扬的,力气还挺大。
结果他一个没按住,让房新媛给挣脱开,然后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就环住了许大茂的腰,语气哽咽地哭喊道:
“呜呜呜~!你别撵我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只剩下你了,要是连你都不要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许大茂不依不饶的挨个掰着她的手指头,嘴里骂道:
“你特么少吓唬老子!你个死黑死黑的黄毛老娘们儿!长得跟特么块蜂窝煤似的,鬼才会喜欢你,当初要不是老子、”
骂到这里,许大茂突然有所惊觉,他环视了一下周边围观他的街坊邻居,心里头暗骂道:
该死!让这个疯女人给害惨了,咋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人?这下不弄得全院皆知了吗?他还怎么把面前这个死女人给撵出去?
就在他一脸担忧,想要挣脱开房新媛的时候,一道带着愤怒的声音,在他的面前响了起来。
“许大茂!你还是个人吗?”
眼瞅着一堆人站在他们旁边瞧热闹,秦淮茹第一个站了出来。
她指着许大茂的鼻子愤然道:
“许大茂!你今儿要还是个老爷们儿,你就别欺负人房新媛!人家又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你至于要把人家给撵出去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眼见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甚至就连前院都来人了,许大茂心内一阵慌张,他忙色厉内荏的反驳道:
“秦淮茹!你少特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是我跟她的事儿,跟你有啥关系?你特么算老几啊?这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她不够资格,那我呢?许大茂!你觉得、我够不够资格?”
等他刚说完,一道带着几分威慑力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许大茂闻言菊花一紧,他转过头,用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恭维道:
“二大爷!您瞧这事儿闹得,咋还惊动您老人家了呢?您甭听他们瞎扯,我跟新媛、我们两口子这是闹着玩儿呢!”
“闹着玩儿?许大茂!这么多街坊邻居当面瞅着,你当我是个傻子吗?还是以为,我这人平时太好说话了?”
二大爷双手负在身后,挺着他那个疑似怀了四个月孩子的肚皮,双眼带着几分愤然,压迫十足的用手指着他威胁道:
“我告诉你许大茂!兹要我还住在这个院里,我还当着咱们这个院儿里的家,我就不允许你欺负人闺女,我告诉你,你这么做,那是相当的不道德,我跟你说,你赶紧这个、把你媳妇儿领屋里去,你要是再敢瞎胡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唾沫星子混杂着愤怒的情绪,喷了许大茂一脸,着实把他给吓得不轻,要知道,别看院里头有三位当家大爷,但其实他最怕的还是二大爷,毕竟都搁一块住这么些年了,三位大爷里头,就二大爷喜欢当面动手,平日里他拿着皮带抽俩儿子的名场面,他可是没少见。
许大茂立马秒怂,他一脸讨好的朝着二大爷赔笑道:
“哎哎!成成成!二大爷!我听您的!我们俩这就回去!”
许大茂赶紧伸手把自己的媳妇儿给拉起来,还十分贴心的给她拍了拍裤子上沾的土,然后拉着她就回屋了。
目送着他们两口子离开,众邻居立马一哄而散,毕竟这个点正好是下午饭点,该做饭的做饭,该生火的去生火,而且各家都有一大家子人,都指着自家来看热闹的老娘回去做饭呢!
不过还是有那么零星几个不咋忙的街坊,上赶着想要捧二大爷的臭脚。
“还是他二大爷面子大呀!您瞅瞅,这许大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他就怕咱院的二大爷,您瞧瞧、咱们二大爷一发话,许大茂这混不吝立马就老实了,跟那耗子见了猫似的!连个屁他都不敢放!”
“那是那是,咱二大爷那可不是一般人,瞧这气派,这风度,跟那单位里的大干部似的,区区一个许大茂,那还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二大爷站在路中间听着,心里简直是高兴坏了,他感到自己的虚荣心,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非常享受这种被人追捧和恭维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尽管他都当了一辈子的工人了,但他自问,自己还是跟那些普通老百姓是不一样的,他天生,就是个当干部的命,只不过,他是老年才能得志的那类人罢了。
终有一天,他刘海中,注定是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的!
“这个、都散了吧散了吧!各家都回去吃饭去吧!”
二大爷马上笑盈盈的摆了摆手,驱赶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