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陈忠胜这厮不会是犯神经病了吧?
吴远把包挂在了衣架上,走过去拍了陈忠胜一下。
陈忠胜像是触电了似的,混身哆嗦了好几下。
陈忠胜这才抬头看了吴远一眼:“吴、吴医生,你吓屎我了。”
吴远:“你特么的看什么呢?桌子上有什么?”
陈忠胜茫然地看了吴远一眼:“我没看桌子啊,我就是在想事情。”
吴远看到陈忠胜旁边放着一袋花生豆,拿了起来,正好早上来得急,没有吃饭呢。
吴远一边把一粒花生扔进了嘴里,一边问:“陈医生,那你跟我说说,你思索什么呢?”
吴远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花生豆袋子:“怎么有股味儿?”
陈忠胜瞥了吴远一眼:“那是上个月的了,你别吃了,变质的坚果类食品有黄曲霉素,容易致癌。”
吴远差点把花生豆拍陈忠胜脸上:“尼玛!知道变质了还不扔!你是不是要致老子于死地!?”
陈忠胜:“不、不是,就是忘了……”
吴远跑回去拿来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水,一边漱口一边问道:“你说说,你在思索什么人生哲理呢?”
陈忠胜看着吴远说道:“我这还真是人生哲理,你说人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吴远怔了怔,喝了一口水就看着陈忠胜。
陈忠胜:“怎么了?”
吴远:“你是不是整天看书看傻了?”
陈忠胜:“没有啊,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些,我想要一个答案。”
吴远:“我呆会儿再给你答案,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又没有拿到医师编制?”
陈忠胜面色一变,赶紧摆手:“不是不是,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呢!”
吴远:“医院还在考察研究?”
陈忠胜:“对对,还没有结果。”
吴远“噢”了一声:“那就是快出结果了呗?”
陈忠胜低下了头:“……对,应该快了。”
吴远拍了拍陈忠胜的肩膀:“行了,你就别多想了,不就是一个医院的编制嘛,把专业技能练好,肯定有你的份儿。”
吴远当然知道燕江东城医院的编制不好拿,但作为同事,还是得给陈忠胜打打气。
陈忠胜的的性格本身就谈不上开朗,现在家里单位里都是压力,这样很容易就把他压垮的。
说实在的,如果放在前世,吴远可没空去管别人的事儿,自家就有一堆问题解决不了呢。
到了这一世,吴远发现自己可特么爱管闲事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性情变了,还是因为吴远自己过得好了,就开始博爱了。
这时,只听陈忠胜叹了口气:“算了,我已经放弃了。”
吴远怔了怔:“这不是还没确定呢嘛,就放弃了?”
陈忠胜:“我在急诊科,他们在外科科室,我竞争不过他们的。”
吴远琢磨了一下,难不成还有什么竞争规则不成。
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吴远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红塔山,招呼陈忠胜:“走,抽烟去。”
陈忠胜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不想抽。”
吴远:“不想抽也得抽,走了!”
陈忠胜没办法,被吴远拉着往外走,正好碰到郑秋成上班来了。
吴远直接又把郑秋成拽到了外面,说要一起抽烟去。
郑秋成惊呆了:“吴医生,我不会抽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吴远:“那就抽我们的二手烟。”
于是,吴远、陈忠胜和郑秋成就去了急诊科后门露天大过道,三个人一起亚洲蹲,两个人抽,一个人跟着抽。
这时,陈忠胜才说了自己为什么想要放弃医院编制的原因。
原来现在的编制考核非常专业,采取的是打分制。
这个打分,可不是各个部门领导的打分,而是主任专家凑在一起,对每一个有资格争夺编制的医师集中打分。
吴远“哦”了一声,好像跟今年的燕江大学附属医院的规则差不多。
不过燕江东城医院可能要更加正式,更加严格一些,毕竟是燕江市的强院。
陈忠胜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道:“别说能不能打高分了,我能不能入选最后的打分名单都不一定。”
陈忠胜的意思很简单,有资格被打分的医生,都是最后选出来的精英,是决赛选手。
陈忠胜现在连进入决赛的信心都没有了。
郑秋成:“陈医生,你也不用这么丧气,听说外科这边分到的名额还不少,得有六七个吧。”
陈忠胜点了点头:“8个名额。”
吴远:“那不少啊,陈医生,凭你的水平应该有希望,至少也能进入打分名单。”
陈忠胜摇了摇头:“吴医生,咱们医院三大外科人才济济,我真排不上号。”
吴远:“呦,东城医院的外科人才确实很多,那也不可能都没有编制啊。”
郑秋成:“还真不是,据说年轻的外科医生里边,算上实习生,有五六十号人没有编制呢。”
吴远一时语塞,燕江东城医院可真是够吊的,光是外科医生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