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部理智。这段时间经脉逐渐修复,祁焚修炼的功法带来的嗜血的一面又开始出现,祁焚其实有能够控制这种渴望的法子,但他此时并不想压下这种**,心底里有个声音在蛊惑一般开口:吴道姑其实并不是自己什么人,过不了多久她还会再嫁人的,自己为什么要为了她容忍这无聊的一切?
杀了她,她就不会再嫁人了!她活着的时候就只恋慕过自己……
他本就是嗜血残暴的毒蛇,这段时间真是温顺太久了,祁焚自己想想都觉得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久没有杀人了!而一切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吴道姑表现出来的虚情假意。
祁焚便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课室。
他捏紧袖子里的小刀,径直来到了“昌平堂”,此时纵然是午饭时间,昌平堂之中却仍旧人来人往。
祁焚站在不远处看着季娑。
吴道姑长袖善舞,一连哄住了几个贵妇人,那些贵妇人面对着吴道姑的时候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吴道姑天生奸滑,自己一会一定不能被她蒙蔽。
祁焚盯着季娑脸上的笑容,微微眯起了眼:也不知道等会吴道姑被自己杀死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不是恋慕自己吗?在她死后自己会将她立为妻子,将她的尸身摆在冰棺里和自己永远待在一起……
等到季娑应付好所有的贵妇人,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季娑如今太过忙碌,纵然铺子离家不远,季娑为了节省时间也没回家吃饭,只是差遣红音去不远的酒楼里买饭。
此时铺子里只有吴道姑一个人了,是最佳的下手时机。
杀了吴道姑他便是这个家的主事者,只要闭门撑过了剩下的一个多月,他就还是高高在上的暴君,再没有谁能够影响到他……
眼睛里又一次划过一丝猩红,祁焚捏刀子的右手甚至因为兴奋而微微战栗,他收敛了面上的杀意,若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铺子里。
逢迎了半天下来有些累,季娑此时正在假寐,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客人,季娑习惯性地摆出了一脸殷勤的笑睁开了眼。
“弟弟,怎么是你?”
季娑没想到祁焚会在这个时间来到铺子里,他不是应该在学堂里吗?
祁焚抿唇垂下了头:“我不想去学堂了。”
只要杀了你,没人能困住我再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有人欺负你了?”看着小孩看起来带着些委屈的模样,季娑皱起眉,蹲下来直视着祁焚的眼:“你别怕,遇到了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
季娑其实有些心虚:她在最高位面只能算是普通工薪族,这段时间一心掌管铺子,沉迷于这种能够日进斗金的感觉,确实有些忽视了小孩……
看着近在咫尺的季娑,祁焚捏着刀子的右手又开始颤抖。
再近一点,他就能将刀子捅进吴道姑的胸口了……
那样吴道姑就不会再嫁给别人……
小孩垂着眼,只露出颤抖的眼睫。
绝对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小孩垂头不语的模样,季娑眉心皱起:然而这段时间朱永并没有跟自己汇报小孩被欺负的事情……
那……
季娑忽然间想起了这段时间大街小巷唾骂暴君的声音,这几天暴君已经死了的消息传遍了每一处……
“你是听到了什么吗?”季娑咬了咬唇,觉得自己找到了症结:任是谁听到自己的爹在死后被人这般唾骂,心中都会觉得不忿。
“是因为你爹爹吗?”季娑叹了口气,牵起小孩的一只手打算和小孩好好聊聊,却发现小孩的手在轻轻颤抖。
季娑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然而季娑并不能阻止世人唾骂暴君的声音,她只能劝解小孩自己想开。
“你爹爹做君王确实失败,”季娑中肯地评价,感觉小孩的手抖得更剧烈了一些,季娑连忙安慰小孩:“但是能以一己之力从最底层爬到那个位置,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我想你爹他做了这一切,他自己也早就有了准备,他根本不在乎世人的非议……”
“你和你爹不一样,你不该把你爹的过错揽在你自己身上,愧疚并没有任何用处,”季娑认真地看着小孩:“若是你为此觉得内疚,你可以用一生来弥补偿还……”
你懂什么,我根本不觉得内疚!
然而季娑一席话却说到了他心坎之中,他确实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看法……
被季娑握住的那一只手似乎在发烫。
要是杀了吴道姑,就再没人这样了解他了,他只能看着吴道姑冰冷的尸体,再没人对自己这么笑,自作主张地安慰自己……
被杀意充斥着的混沌脑海在这一刹那划过一丝清明,祁焚的手抖得愈发厉害……
季娑却误解了小孩的意思:这样压抑着一切的小孩让人心疼。
他还是个孩子。
或许,自己不该这么早让小孩下定决心当明君,那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太大的压力。
季娑叹了口气,轻轻地抱了抱小孩:“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你要是觉得不高兴了、撑不住了,你都可以跟我说……”
吴道姑整个人近在咫尺并未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