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野和真脱了黑风衣红围巾,卸下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国中生,与谢野晶子没认出来他是谁,给他端上了咖啡。
伪装成森茉莉的森鸥外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品尝碟子里的和果子,与谢野晶子坐在对面为刚才的事故道歉,然后询问他们的来意。
年轻的医生看起来觉得面前的小女孩既熟悉又陌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与谢野小姐您好,我们是来向武装侦探社发布寻人启事的。”荻野作出一副邻家哥哥的样子介绍道。
“我叫山田珠树,这是森茉莉,我们是邻居,在东京本郷区居住。茉莉的父亲,森林太郎先生在横滨工作,他每个月会抽时间回东京一趟看望家人,但最近两个月他音讯全无,平时会隔三岔五给女儿的小礼物也没有寄,账户更是被冻结了……”
说着荻野从森茉莉随身背着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这是他下飞机后随便找了个地方拍的,演员分别是披着马甲的兰波、先代和森鸥外,能给人形异能捏脸办事都方便了不少。
与谢野晶子接过相框,照片背景是德式城堡般的别墅,一对年轻夫妇拥着年幼的森茉莉露出幸福洋溢的笑容。
但是……照片里的森林太郎,分明就是身着常服的森鸥外!
她刚刚听到森茉莉和森林太郎这个名字时还有点诧异,但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觉得这个姓氏不过是个巧合,可是现在这张照片又让她如坠迷雾。
森鸥外有兄弟?还是说他早就有家室了?
难怪她看森茉莉觉得眼熟,原来他们有血缘关系?
与谢野晶子再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小女孩,她梳着刚到锁骨的中短发,翘起一根呆毛,发色和瞳色都和那个男人完全一致,脸型轮廓也有相似之处,只不过她多了点婴儿肥,裙子和发饰也是那个男人喜欢的款式……
这时被与谢野晶子仔细打量的森茉莉开口了,她看起来像是被父亲娇养过度的小公主,张口闭口都是她和父亲的相处片段。
像什么只吃煮熟的水果,坐在父亲的膝头看他读书,讲睡前故事,只穿欧洲定制的裙子,只吃银质餐具盛装的点心等等奢侈生活。
荻野在一边听得牙酸,怀疑这是森鸥外臆想的和爱丽丝的日常。
与谢野晶子听得心情复杂,虽然在她的生活中那个男人仿佛梦魇般出现,但是那个糟糕的男人对自己的女儿却无微不至,悉心关照,这似乎冲淡了一些他可怕的印象……虽说好像亲密的有些过头了。
但是现在,森茉莉口中的完美父亲已经被港黑首领当众处决,尸体还被切片喂鱼了……
她稍微有些不知所措,要怎么开口告诉森茉莉实情,她才不会崩溃呢?
对面的荻野本想提醒森鸥外见好就收,但女装正太好像找到了演戏的乐趣,乐此不疲地捏造谎言试探与谢野晶子的反应,这会儿已经开始卖惨装可怜博取同情了。
“父亲不在家,就只有我和母亲一起住在大别墅里,非常冷清,最近他都没有往帐上打生活费,母亲又没有工作,只能靠父亲年轻时的医学文稿版税为生,已经沦落到不得不变卖家产的地步了……”
森茉莉不知道出于何种恶趣味,抹掉并不存在的眼泪,假惺惺地给自己营造凄惨的身世,“而且就在前天,母亲生病住院,还是珠树哥哥帮我垫付了医药费……我实在没办法,才到横滨来找父亲的。”
荻野摸了摸森茉莉的脑袋,在与谢野晶子看不到的地方揪了一下他的头发,让他闭嘴。
然而森茉莉变本加厉地演起来,直接拍掉荻野的手开始抱怨起来:“真是的,又欺负我——父亲为什么要让我长大后嫁给你这样的人啊!虽然你是帮我垫了医药费不错……但是——我更想永远也不要长大!永远都待在父亲身边啊!”
荻野和与谢野晶子的表情都十分微妙,这发言……果然是森鸥外养出来的女儿。
与谢野晶子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对失怙女孩的怜爱变成对那个男人的厌恶了,在森茉莉做出更惊世骇俗的发言之前,荻野装作被惊到的样子手一抖,把咖啡泼到了自己的衬衫上。
“抱歉,请问哪里有盥洗室?”荻野向与谢野晶子露出赧然的笑,“我去处理一下衬衫上的污渍。”
他安抚似的摸了摸森茉莉的脑袋,后者把头别向一边,其实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与谢野晶子会意,连忙跟上来,“请跟我走吧,盥洗室在右手边。”
出门后两人站在盥洗室门口避开森茉莉谈话,荻野首先说道:“抱歉,与谢野小姐,森先生他……的确是有些溺爱茉莉。”
“我想这恐怕不是溺爱了,”与谢野晶子严肃地说,“他的名声我也曾经听说过,比如对于幼女有一些特殊的偏好……”
“咳,”荻野轻咳一声扯开了话题,“与谢野小姐,您认识森先生吗?”
不等她回答,荻野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已经有所猜测了……茉莉她还小,并不知道森先生的工作具体是什么,但我知道。”
“森先生从前是军医,后来又做了地下医生,现在他恐怕是为黑手党工作吧,可是失联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