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正传来或轻或重的揉捏,电话里的问题却还等着答案。
神无梦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明明她现在并没做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事啊,但好像不管用什么言语都有些难以描述。
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抬眸看了眼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而那位年轻的魔术师正坐在对面认认真真给她按手,力度拿捏得很好,刚才仿佛是她自己太过敏感以至于没有忍住一样。
对方看起来很无辜,对她发出的声音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按摩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发生一些明明寻常可见却又显得不太正经的状况。
“我的手、手不太舒服,朋友帮我按了一下。”
说了几个字嗓音才完全恢复过来,神无梦意识到她实话实说也没关系,反正两个人不再是情侣了——等等,就算还是情侣,她现在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萩原研二的确没有追问,而是关心道:“手怎么了?”
去靶场练枪的事和黑羽快斗说倒没什么,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交浅言深了。但如果被hagi知道肯定会为她担心,说不定还要弄清楚她去的场合违不违规,合不合法,神无梦稍微想想就觉得解释起来太过复杂。
她找了个借口:“我的身体素质你也知道嘛,可能电脑用久了一点,明天说不定就好啦!”
“但我会为梦酱担心啊。”
对面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不能在梦酱身边照顾你,看不到你的现状,如果不是打电话给梦酱,就连你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
他说得有点可怜,弄得神无梦又心软了几分,妥协道:“明天不是要见面吗,到时候hagi亲眼见见我,我真的没有受伤!”
好吧。
这边的约定是不可能放鸽子了,她只能想办法把琴酒那边的时间错开,争取明天赴两场约。
“换只手吧。”
保持沉默的魔术师出声道。
为了把枪握得更稳一些,她没有学那些男人耍帅地单手开枪,全程都是两只手持枪练习的,所以左手也很难受,现在拿了一会手机都觉得酸酸的。
左手要被交出去,但按完了的右手却还敷着毛巾,也没办法收回来。
两只手都不太方便,可总不能开免提吧,那实在是太奇怪了。
神无梦犹豫了两秒,对电话里的人说道:“hagi,我明天自己过去就好,不用来接我。那就先这样说啦,拜拜?”
“梦酱。”萩原研二没有立刻和她道别,语气被刻意放得轻软,“按摩和放松肌肉的话,我也是没问题的哦~”
这句话里面仿佛有点暗示的意味,神无梦感觉耳朵被烫到,慌慌张张把电话挂断了。
手机重新放回桌上,她把左手伸过去,正好对上了魔术师的目光。
黑羽快斗将她右手腕上的那条毛巾取下,浸在热水里面,如法炮制地盖在她的左手腕处。
他没有为刚才突然加重的力道解释(),也没有问神无梦为什么要对电话那边的朋友撒谎?()_[((),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遗憾,“看来神小姐明天没有时间看魔术表演了。”
“……不好意思。”神无梦觉得自己的时间管理技能还没有到一天三场的水平,尤其在那群极其敏锐的男人面前,“明天太匆忙了,如果海藤君不介意,我们可以改日再约?”
“没问题。”
魔术师很好说话,感慨道:“毕竟神小姐这么受欢迎,朋友太多也会有些困扰啊。”
听到他的话,神无梦在心里数了数。
她和黑羽快斗真正见面还不到三天,但对方已经知道她有教她练枪的朋友,约她见面的朋友,还有要帮忙假死脱身的朋友,甚至那天咖啡厅的服务生都是她认识的人,虽然他应该没察觉到……
但这么一想,人数暂且不提,经历确实是有些丰富了,说不定已经冲击了十四岁男生的世界观。
“那些朋友确实偶尔会为我带来困扰。”
神无梦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真心话,可能是现在的气氛太好,也可能是她没有掩饰的必要:“不过我觉得,每次和海藤君相处,我都会感到超级轻松。所以海藤君才是我心里最棒的朋友噢!”
“海藤”和“快斗”的发音太像了——kaidou、kaito。
黑羽快斗的动作一顿,有一瞬间后悔为自己取了这样一个假名。她分明只是生疏地称呼着姓氏,可落在他耳朵里却变成了亲密的名字。
指腹下的肌肤太过白皙细腻,映在他的眼中,连玻璃碗里荡着波澜的水面都变得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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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离开前,神无梦还记得要将前天借来的伞还给他,让他一并带回家。
但却被对方以“现在没有下雪”而拒绝了。
于是那把伞继续留在了她家。
外面太冷,神无梦是打算尽尽待客之道将人送到大门口的,但是却被拦在了室内的那扇门,连院子都没让她踏足。
他摆手的姿态很洒脱,又是那副少年气十足的样子:“既然是自在相处的朋友,神小姐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魔术师空着手来,临走还将外送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