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货,不方便进去,明天还你碗筷可以吗?”
“你这孩子,那怎么不行?等着,马上就好。”老板娘把笤帚扔在门口,风风火火地进门了。
唐乐筠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还是这个时候的人好,朴实热情,但愿半年后,生云镇还是这样的民风。
后厨效率很高,她刚在脑海中温习五页医书,老板娘就端着面出来了,连带托盘一起端给了她,“都拿着,明天一并还我。”
“好。”唐乐筠把托盘放在身侧,数出二十五个大钱,“谢谢老板娘。”
“客气啥,又不是不收钱。”老板娘接过钱就塞进了荷包,拿着笤帚扫地去了。
唐乐筠带车往家走,刚走几步,就听到了一阵不属于人类的细碎脚步声。
她警惕地看了过去,发现一条小狗夹着尾巴追了上来——小狗骨架不小,身体极瘦弱,耷拉着两只耳朵,额头和脸蛋不是一种颜色,一片深棕一片黄白,界线十分明显。
“汪汪!”小狗跳着脚,朝她的臊子面叫了两声。
唐乐筠笑道:“看来是饿坏了呀。”
她以前养过一条变异的速度型白色细狗,名叫闪电,陪伴她五六年,三年前,为救她死在一次行动中了。
所以在她看来,有些时候,有些狗比某些人忠诚。
唐乐筠蹲了下去,直视小狗溜圆的大眼睛,“跟我回去吧,我养你。”
小狗听不懂,晃晃脑袋,清澈的目光看向臊子面,口水滴滴答答地从嘴里流了下来。
“走吧,到家就有饭吃了。”唐乐筠勾勾手指,站起身,带着马车过了马路。
小狗犹豫片刻,到底抵不住食物的魅力,走走停停地尾随着她进了后院。
来了就走不了啦!
唐乐筠迅速插上门栓,小狗转身要跑,却来不及了,跳着脚叫了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她笑道:“骂得还挺脏,等我卸完车再来收拾你。”
唐乐筠牵车到车棚,支上车厢,马则系到了拴马桩上。
黄骠马看着她,用马脸蹭了蹭她的手肘。
唐乐筠用了些异能,在它脑袋上摸摸,柔声道:“又渴又饿吧,辛苦了。”
黄骠马很舒服,亲昵地拱了她两下。
唐乐筠忙不迭地从车厢后面卸下一袋子饲料,倒满食槽,然后带上桶往水井去了。
唐家有两口井,前院的在一进院照壁前面,后院的离桂树不远。
木桶和绳子是唐乐筠新换的,她把桶扔下去,略沉一沉,拎上来就是清澈沁凉的一大桶水。
黄骠马真渴了,水一来嘴巴就扎到了桶里,大口地喝了起来。
唐乐筠再打一桶水,洗了手,拖着托盘领着小狗到了东厢。她从碗橱中找出一只大碗和一只大盘子,用面汤把其中一碗臊子面过一遍,去掉些许油盐,再倒在盘子里。
盘子将将落地,小狗便“嗷呜”一声扑了过去,“吧嗒吧嗒”地大吃起来。
唐乐筠在八仙桌旁坐下,喝一口剩下的热汤,看一眼小狗,美滋滋地端起了臊子面……
……
……
唐乐筠吃完面,开始卸货的时候,重生女主唐乐音刚刚沐浴完毕。
她肩上披着夹棉的杏色大衣裳,端坐在梳妆台前,让小丫头帮她揉搓长且黑的湿头发。
澄澈的铜镜中映着一张秾丽娇美的脸,柳眉杏眼樱桃口,‘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施之粉则太白、施之朱则太赤’,形容的就是她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小丫头叫立冬,为人娇憨,一边擦一边痴痴地看着镜子里的唐乐音,“要说美,我们姑娘要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可不是?”正在铺床的大丫鬟立春立刻接上了,“最可笑的就是那位竹子姑娘,居然敢跟咱们姑娘比美,还处处都想压咱们姑娘一头。”
“你去给我倒杯热水。”唐乐音从立冬手里接过手巾自己擦,“筠堂姐确实美,而且她与我不同,她是那种傲然风雪的美。”
如果说唐乐筠像梅,她就像牡丹,有的是人间富贵花的精致,却没有梅的孤高和坚毅。
当然,她说的仅仅是长相。
“她可配不上梅花,嘿嘿~”立冬嘿笑两声,“婢子下午去库房拿药,听大管家身边的小子说,竹子姑娘今天去城隍庙进药材去了。”
唐乐音放下手巾,惊讶道:“进药材,她要干她父亲的老本行,开药铺吗?”
立冬点头:“听说买的量很大。”
“那就是真要开铺子了。”唐乐音的表情严肃了几分,“读过几本药典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简直岂有此理。”
立冬道:“姑娘管她做什么,又不是我们府里的姑娘。”
唐乐音若有所思,“开药铺,出了事就是大事,即便她的事不归咱们管,也会有人说咱们唐家人不团结,放任一个孤女不闻不问。”
“确实。”立春深以为然,“姑娘要不要和二太太说一声。”
唐乐音生在长房,她母亲在她十二岁上没了,现在掌管他们长房的是比她大不了多少岁的继母。
唐老夫人认为大太太年轻,掌管不了后院,便让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