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近中年的老总在聚会上喝醉,跟旁人说,“可惜了虞家千金还没成年,但凡过了18岁我都想玩玩,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旁人也是口不遮拦,笑得猥琐,“多亏了她是虞家千金的身份,要不然谁管她成年不成年的?有多少人就好这口呢。”
次日,那位中年老总被割舌,家人发现时已是血流一身,也算是送治及时才没出性命危险,但从此说话算是废了。另一位是跟他同行的那位,被拔了满口牙,也是惨烈。
不知是谁干的,两位当事人一致表示不追究这件事。
虞家上下在讨论这件事时虞念正好听见了,看见阿宴后她直喊自己舌头疼,牙也疼。
知道她是听说了这件事,阿宴冷言呵斥她身边的保姆,命他们别多嘴多舌吓到小姐。虞念跟阿宴说,你发火的样子太吓人了。
阿宴微微舒展眉心,小姐害怕的话我以后就不发火了。
但阿宴不发火归不发火,也有执拗不理人的时候。
就是名媛姐姐忍不住往阿宴怀里扑的那次,阿宴非但没接住她,反倒一把将其推开。名媛姐姐摔得挺惨的,脚崴了,气得指着阿宴的鼻子尖骂——
“你就是个保镖牛气什么?本小姐多看你一眼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
虞翼远为此呵斥了阿宴,阿宴语气冷冷的,“如果是因为我这张脸,那我可以毁了它。”
虞念及时拉走了阿宴,却在替那位名媛姐姐说话。阿宴始终盯着她没说话,最后才淡淡问了虞念,“在小姐心里我也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吧?觉得有千金看上我,我就该摇尾奉承?”
虞念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那位名媛姐姐可能真喜欢阿宴,否则不会一次次跟她打听他的情况。
阿宴不理她的,虽说还在保护她的安全,可就像是职责所在似的,也不跟她讲话了。
那年虞念虽说还没成年,但心眼也是有的。她就故意走路崴了脚,明明不是很疼但还是一屁股坐地上哭得歇斯底里的,一个劲儿吵着自己的骨头断了。
阿宴走上前,单膝跪下查看了她的脚,然后将她背了起来。
她就问他,“是要送我去医院吗?我害怕去医院。”
阿宴说话了,说不去医院。“小姐的脚没事,骨头也没断。”
她娇笑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阿宴偏头看她。
“阿宴你不能不理我,你不理我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虞念睁眼时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独立的病房,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有清淡花香,四周围墙是清浅粉色。
是他们之前习惯去的私立医院,哪怕现在虞家光环不再,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虞倦洲还是习惯带她来这家医院。
虞倦洲始终陪着她,见她醒了,赶忙从沙发上起身,在她身边坐下,问她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
虞念有短暂的记忆空白,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她是晕过去了。
手上还输着液,身体动了动,相比昏倒之前她现在感觉舒服点了。
问虞倦洲她怎么了。
虞倦洲看着她,脸上神情一言难尽的。良久后道,“没什么事,只是体力透支而已,还发烧了,医生给你扎了退烧针。”
体力透支。
虞念听他说这四个字时就明白了他脸上的神情。
低叹,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虞倦洲看着她也没说话。
周遭一度陷入安静。
虞念哪能不清楚虞倦洲的心思?尤其是她又进了医院,什么情况问了医生一目了然。
她想坐起来。
虞倦洲见状起身给她升高了床头。
等她靠得舒服些了,她看向虞倦洲,轻声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该来的总归要来。
虞倦洲看着她,眼里有心疼,也有压抑着的情绪,许久后说,“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虞念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他却低着头,良久后还是说,“是,虞念,我的确很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看向她,“是不是江年宴。”
“是。”虞念没瞒着他。
虞倦洲薄唇抿紧,手指下意识攥紧。
“我跟他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跟我有关吧?”虞倦洲一针见血。
虞念就怕他会这么想,但实际上虞倦洲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想了想,“你的事我的确是去求了他,但是阿洲,我跟他之间又不完全是因为你的事,你也不用内疚。而且正因为对方是江年宴,我才算是庆幸。”
“你这次是受我的连累阿洲,张玄文有心报复我,你成了牺牲品,他就是想用你来拿捏我,我宁可对江年宴低头,也不想委身张玄文。”
她腾出没扎针的手轻轻来拉虞倦洲的手,“要说愧疚,我对你更多。”
手被虞倦洲紧紧攥住了,她感觉到他的手指都在抖。他低垂着脸,良久后嗓音沙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你。”
“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呢?我是你姐,你这么说就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