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挨着江年宴而坐的那位东道主多少琢磨出意思来,笑说,“虞姑娘,我觉得你最厉害的除了有莫拉这样的姐妹外,还有宴少对你的赏识,要知道宴少可不轻易夸谁。”
在座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那眼睛可不是白长的。江年宴刚刚那番话听着风轻云淡的,可实则是完全扭转了在座几位对她的印象,可同时又看似自然地给她倒了杯果汁,就连他身边的莫拉都没这待遇……
这个江年宴,有故意之嫌。
他就是只狐狸,身上全都是心眼子,要说他这个行为没走心绝对不可能。
老徐在旁搭腔,“这么一说还真是啊,宴少,我还真是头一回撞见你夸个小姑娘啊,不怕莫拉小姐不高兴啊?”
最后一句似玩笑又似试探。
江年宴薄唇微微扬起,抿了口水,低笑说,“该夸的人自然是要夸的。”
只回答了前面的问题。
桌上的气氛有些异样。
莫拉笑说,“徐先生您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不是在挑拨离间嘛。”
“我可不敢,我最多就是好奇,问问。”老徐哈哈大笑。
可这餐桌上的人谁又是纯粹凑热闹的呢?虞念心知肚明这个圈子,前一秒还可能是生死相依的同路人,下一秒可能就会为了权势将同伴踩在脚底下做垫脚石。
她想了想,抬眼看诸位,“要是硬靠关系的话,我与宴少尚算能有点关系。”
在座一听,来了兴致。
莫拉面带微笑,但没说话,嘴角的弧度有些许僵。
江年宴一手持杯,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虞念轻声说,“各位前辈贵人事忙,想来之前也没关注虞家与江家联姻一事。现如今两家解除了婚约,但宴少作为江家小少爷的小叔,也曾经算是我的半个长辈,所以多少会给些脸面和照顾。”
这话一提,在座的各位方才想起。
老徐恍然大悟,“可不是吗,我还把这茬给忘了,想当年江虞两家联姻的事还挺轰轰烈烈的,对对对,是宴少的侄子啊。”
有人笑说,“宴少啊,您说您年纪轻轻的辈分可不小。”
江年宴没回应,嘴角似有似无的含笑,看着虞念的眼神里多了意味深长。
莫拉是听到最后才明白虞念的意思,面展笑容,“是了,念念跟江家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就是可惜了……不过也没关系,不耽误我跟她是好姐妹。”
虞念看向莫拉,轻轻一笑。
“虞姑娘。”江年宴语气轻淡。
这么一叫倒是让虞念没习惯,但也意识到一点,打从进了这个宴席,江年宴对她的称呼就是虞姑娘,跟桌上的几位称呼一致。
倒是个很有心的人。
在座的各位位高权重的,并不会像商界那些人似的叫她一声虞小姐。叫虞姑娘有些亲切的同时还能显得他们没什么架子,这江年宴是完全拿捏了他们的心理。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在座的这些人,你该要微信的要微信,哦,他们几个也不常看微信,那就要电话号码。”
江年宴说到这儿目光环视四周,“诸位也听见了吧,虞姑娘都叫你们一声前辈了,前辈不提携晚辈就说不过去了。我这个人护短,很护短,虞姑娘搬出我是半个家人的身份那我也不能浪费了,诸位要是不尽心尽力,那就是驳我的面子。”
“哎哟宴少,谁敢驳您的面子?”
虞念坐在那,心里暗惊。
她有些预感,似乎猜出江年宴之前想她来宴席的原因了。
老徐干脆问虞念,“虞姑娘,既然宴少都开口了,而且我瞧着你这姑娘是有做事的狠劲,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
这么一问倒是把虞念问愣了,关键是眼前这位老徐是负责哪个领域的呢?怪就怪来之前谁都不跟她说席上是些什么人,一切都打得她措手不及。
正想着怎么不着痕迹搪塞呢,就听江年宴开口了,“老徐,虞家的大本营在江南,这点你是知道的。”
“是,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虞家出事后,虞姑娘的弟弟虞倦洲就着手于在北市的项目,目前来说都算顺风顺水,所以呢就有了班师回朝的念头。”江年宴不疾不徐说。
虞念闻言后心口一动,下意识看向江年宴。
老徐恍悟,“想回江南是吧?那好啊,这是对当地经济有利的事,再说了,回到发家地也算是好兆头。”
“老徐,我发现你现在学会四两拨千斤了。”江年宴笑说。
老徐啧了一声,“瞧这话说的,我跟宴少四两拨千斤?哪敢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他转头看向虞念,“我明白你们的情况,出发点是好,但回去也不是简单的事,光是各种手续就能跑断腿,再者,那边的关系跟之前的也不一样了吧?这是关键。”
都是明白人,这番话说的含沙射影,但聪明人都能听出来。
虞念一下就明白江年宴的用意了,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轻声对老徐说,“手续的话我们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也是怕麻烦了旁人,但您说得对,最关键的就是现在管事的人,那肯定跟之前不一样了,是挺让我们费思量的。”
老徐笑呵呵的,